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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特大新聞

聽不到電話的那頭說了些什麼,後視鏡裡女人的臉色出奇的難看,彷彿這個電話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會要了她的命。

她沒有結束通話電話,也沒有講任何的話,只那樣冷冷的聽著,直到最後,用楚原從未聽到過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句:“錢會打給你,這種事以後發個資訊就行了。”

冷漠的像一塊怎麼也融不化的冰,讓周圍的人都覺得溫度異常的低。

她知道這個女人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自恃清冷,但也分時候,與人交流之時,也會表現出該有的態度和禮貌,這樣不耐煩甚至帶著些厭惡的語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有事?”

詢問,或許是想緩解一下車內空氣凝固似的安靜,更或許是不忍於在看到她在掛完電話後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

直到車停,她再沒開口說一句話,下車後,招呼都沒打一聲便離開了,真是......十分的不客氣啊......

這讓楚原竟不由得賤賤的覺得,這樣的安靜,倒不如讓她拿話堵他來得痛快。

另一邊

一個臉色略顯疲憊的中年男子靠在沙發上,指縫間夾著一根價格不算低廉的香菸,十分懶散的吞雲吐霧,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打電話給蘇可的男人。

蘇慶華,蘇可的父親,一天到晚對自己的女兒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辛辛苦苦一把試一把尿把你養大!

而在他旁邊坐著的,一臉誰欠了他錢沒還似的男孩子,也就是蘇慶華的十分寶貝的兒子,蘇可的弟弟蘇逸!

蘇可有時候就會想,要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她寧可不認這血緣。

“爸,你又藉著我的名義給她打電話要錢了?”蘇逸對父親的做法很不滿:“你自己要錢花就要錢,幹什麼說我缺錢了,你這不是給我拉仇恨嗎?”

“去去去,拉什麼仇恨!”蘇慶華習慣性的不以為然:“都是自家人,哪來的什麼仇恨,再說了,我是她爸,你是她弟弟,她現在出息了,難道不應該孝順孝順我這個爹,照顧照顧你這個弟弟嗎?”

十七歲的蘇逸有著比同齡人更成熟的思想,但對於父親的話,只能聽之,任之,“她真的拿你當爸爸了嗎?你真的不怕有一天她真的不管你了?”

“她敢!”蘇慶華怒目圓瞪:“不養我?不養我,我上居委會告她去,我看她以後還怎麼在社會上混!她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要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我看她的臉往哪兒放!”

“不過。”語氣又軟了幾分:“她是我親生的,什麼性子我比誰都清楚,別看她冷言冷語的,其實狠不下心的,她要真狠得下心,她早就不管我了,更不可能不管你!”

蘇逸嘲諷的一笑:“我倒寧願她不管我,跟欠了多少人情似的,回來一次就要看她的臉色,我受夠了。”

“受夠什麼受夠!”蘇慶華好語相勸:“兒子啊,你媽走了,你爸我又沒什麼本事,現在家裡全靠她一個人了,你可不要跟她對著幹,逼急了,她再真的不管你了,到時候我上哪兒給你弄生活費去,先忍忍,等以後大學畢業了,自己賺錢了,不想搭理她就不搭理了,聽話哈。”

“你剛剛不還說她不可能不管我?”蘇逸對父親自相矛盾的話很是懷疑。

“誰知道呢。”蘇慶華一時語塞。

他這個女兒,他還真是摸不透。

“爸,你就不能出去上上班嗎?你年紀又不算大,有手有腳的,為什麼就不能找份工作呢?”對於蘇慶華的生活狀態,蘇逸很不認可,但又無可奈何。

“你說得容易!”蘇慶華不滿道:“我這個歲數,上哪兒工作去,再說了,我也不喜歡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這樣多好!”

寄人籬下?看人臉色?蘇逸自嘲,現在過得,可不就跟這樣的日子八九不離十嗎?蘇可,她的親姐姐,有快兩年了吧,都沒回過家了。

或者說,從母親走後,她回家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但定時定期的往家裡的賬戶上匯錢,卻一次也沒有遲到過。

他知道,她很厭煩父親,恨父親在母親生病時表現的漠不關心,恨父親的重男輕女,恨父親從小到大對她的忽略甚至是無視,更恨父親剝奪了她原本的自由.......

或許,包括他在內,她也是恨的吧,畢竟,她失去的這份自由,也有他一份的“功勞”......

在這個家裡,大概只有善良能幹的母親,是她唯一的寄掛吧。

母親愛著家裡的每一個人,包括不成器的父親,知道父親偏向於自己,所以對姐姐更加好了幾分,想努力的彌補父親造成的虧欠,可這樣的彌補,始終是無法平衡的,但好在母親的健在,她是開心的。

在他還懵懵懂懂的時候,母親走了,留下了剛剛畢業沒多久的姐姐,還有兩個根本撐不起家的男人和男孩兒,母親在時,撐起了整個家,母親不在,一夜之間,姐姐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至今記得她離開家時說的那句話。

帶著幾分疲倦,幾分沙啞,卻十分的堅定:媽的囑咐,我會記得。

那頭也不回的背影,成了從此以後的形同陌路。

他知道,母親走時,她比誰都痛,一言不發的忙完了所有的後事,在人群散去後,他看見從來都是異常倔強的姐姐,在他面前落淚了,而且是泣不成聲。

他想上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他不敢,他怕姐姐推開他,因為之前,他親眼目睹了父親跟姐姐之間激烈的爭吵,而這爭吵中,也提及過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