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羨慕任何人，唯獨這次，她很羨慕。

臨走之時，楚浩明叮囑了好些東西，關於飲食作息規律之類的，基本都是老生常談，但這次蘇可聽得十分的認真。

聰慧的從辦公室退出來，留下父子兩個。

酒意漸去，懶散的靠著蒼白的牆壁，看著來往的人面帶各色愁容，醫院，可真不是個好地方。

“她好像喝了不少酒。”楚浩明刻意放低了聲音。

“嗯。”她如實回答：“今天上面有人過壽，她被灌了不少酒。”

“你沒替她擋擋？”

父親的話讓他好不容易剋制住的煩躁感又漸漸升了起來。

楚浩明清理著檯面：“你喜歡她？”

楚原聞言，愣了一下：“不喜歡。”

楚浩明笑道：“你還是這麼的自欺欺人，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媽講的。”

“朋友而已。”楚原解釋。

“好吧，回去好好照顧你的朋友，有什麼事可以再來。”楚浩明不再堅持，“這姑娘，面善，我看著挺順眼。”

楚原望了一眼門外的方向，卻看不到想看的人，便收回了目光：“我走了。”

“小子。”

父親的呼喚讓他停下了腳步。

“想清楚，你媽那關，可不好過。”

男人怔楞了一下。

“我說了，不喜歡。”

車停在地下室，倆人上了車好久，也沒見車被啟動。

蘇可看著楚原，他好像有什麼心事：“被罵了？”

男人的手指摩挲著方向盤：“他從來不罵人。”

蘇可又道：“那你這麼個的表情幹什麼。”

男人不可聞見的嘆了口氣，但在封閉的車內卻顯得格外的清晰，蘇可並不想多問別人的家事，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不主動說的事，他根本不可能主動去問。

“以後再遇到，忍了就是了，不要跟他起衝突，這麼多年，忍了那麼多的事，怎麼今天就忍不了了？”

反應過來才知道他在說什麼：“為什麼要忍？能忍的我都忍了，不能忍的就算了吧。”

“我是擔心他傷了你。”

一句話，讓她又不自在起來。

沉默了許久，蘇可看著他的側臉：“楚原。”

“嗯。”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你是不是喜歡我？”

同樣的話，不過是轉瞬間，又再次聽到，這一次，他側過頭，看著她那張難得化了淡妝的臉：“你覺得呢？”

她討厭極了這樣的反問，但憋在心裡的話，猶猶豫豫了很久，終於想一吐為快，可能會讓彼此尷尬，但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們並不是什麼年少衝動，到了這種年齡，衝動早已不可取了。

她深知這一點，頭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問這話，可能會顯得我自作多情，但有些話，我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