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覺得,這麼多年,對孫超的依賴可不只是一丁點,已經快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了,擺弄著這方向盤,比談一樁生意都覺得費勁。
蘇可嘆了口氣,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都出汗了,這才換來男人的金口玉言。
“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慮跟你換個位置。”
“求你了。”她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低下了頭,突然就意識到,在這個男人面前低頭,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壞,在不破壞原則的基礎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嘛,這是吳奕維的口頭禪,現在也算是現學現用了。
至於她的原則是什麼,大概跟臉皮厚不厚沒多大關係。
在男人肆意的笑聲中,她緩緩的踩著剎車門,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倆人換了個座位,上了副駕駛,感覺迴歸到了正確的位置,這才舒心的呼了口氣。
鬼知道剛剛一路她都是著屏著呼吸的,生怕在駕駛證上添上一筆不光彩,轉頭看著男人熟練的動作和優雅的姿態,突然就覺得人跟人之間,也沒什麼比較的必要了。
沿路的翠綠早已褪去,漸漸的染上了一層層的金黃,秋天在不知不覺中如約而至,蘇可突然想到蘇逸因為要開學必須離開了,她親自將蘇逸送上了回鄉的火車,臨走之時,蘇逸一步三回頭的模樣,讓她有些傷感,而這種傷感,在那小子走後,竟然持續了好幾天,她一度懷疑難道是自古逢秋悲寂寥?
“在想什麼?”好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悲秋傷懷,她回顧神來,望著他挑不出毛病的側顏。
“我在想,你那次給了姓曾的多少錢,才讓他對我網開一面。”
男人目視著前方,難得這個城市一路順暢:“我們趙總沒告訴你?”
明知故問!
“你讓蘇逸去套我們趙總的話,怎麼就沒想過直接來問我?”男人聲色平靜:“你親自來問我的話,或許不用你套,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還需要拐那麼大的彎子?”
蘇可心下哼哼,果然沒什麼能瞞得過這人的。
“我們趙總可是被你害慘了,幫了你,卻讓我們兄弟之間起了嫌隙,現在還被髮配在千里之外不能回來呢。”
還真被她猜中了,孫超說趙凌然去了外地公司,她就想到了這一處,可憐了一個最討厭無聊的趙總,一個人要在那邊待上這麼久,想想就有些於心不忍。
“這都多久了,你該放他回來了。”她忍不住替他說起了人情。
紅綠燈處,男人偏頭看著她:“你要替他說句好話,我自然就放他回來了。”
“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話從口出,沒有絲毫的猶豫。
“哼。”嘴角的那一絲微笑,毫不掩飾著心情的愉悅:“你現在倒是熟練掌握進退自如了。”
“近墨者黑。”她揶揄。
對她的回懟已經習以為常,他的笑容越發的放大:“這成也蕭何敗蕭何,女人果然是紅顏禍水。”
......
“我們趙總的業務能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單放在設計這一塊,有些屈才了,分公司的人脈關係還需要好好的打理一下,正好物盡其用。”
她的車子內飾很單調,等同於出廠設定,也不知道孫超什麼時候在車裡放了個財神爺,隨著車子的行駛,腦袋一晃晃的還有幾分可愛。
她都沒怎麼注意過,細細看過後,發現財神爺的袖子裡還塞了一張極小的紙條,將紙條抽出來,攤開,蘇可差點笑出聲。
保佑蘇總髮大財。
這很孫超......
將紙條卷好,重新塞回了財神爺的袖子裡,“明明是工作的關係,還非得讓我跟欠了個人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