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聚向她,就像看個怪物一樣,柳婉悅覺得頭皮發麻,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心細如髮,卻沒料到對她所做的事情也這麼的瞭如指掌,一切的罪魁禍首都來源於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
此刻,有恨,有怒,有氣,但更多的,她一直在詛咒,詛咒著那個女人不得好死。
蘇可從柳婉悅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不甘和歹毒的東西,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希望只是自己看錯了。
她不過是個剛入社會的女孩兒,可為什麼會有如此陰暗的眼神?
柳婉悅走了,將情緒發洩在了唯一的一道門上,哐噹一聲,嚇得顧憐一大跳,對著門口虛踢了兩腳。
蘇可的身子往下滑,被子被她拉過了頭頂,“我想休息會兒。”
被子外很快沒了動靜,偷偷的拉過一條縫,床邊擺了一張椅子,楚原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對視了幾秒,蘇可背身對著他:“這些事就這麼算了吧,畢竟是我錯在先,她也並不知道當初對付的人是我,至於顧憐,那丫頭心地本來就善良,她們也相識一場,我想她也不會再計較了。”
背後的人沒有說話,抓著被子的手緊了幾分:“我想瞞著你,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複雜了,你是知道的,我最怕複雜了。”
“楚原。”
“嗯。”
確定了他還在,本不想說的話漸漸的都吐露了出來:“這個孩子,我不會打掉,我也老大不小了,也想做個媽媽,別為了這個孩子就輕易的改變什麼,好不好?”
幾乎是祈求般:“你有大好的前途,她說得對,你的物件一定要是個門當戶對的,這樣才能讓一切簡單化,你也會過得輕鬆,至於我們之間,你可以理解為成年人之間的一個錯誤,人總會犯錯誤的,這個錯誤,就由我自己來買單,至於你,還是維持你原本的生活吧。”
眼淚悄無聲息的滾落,她悄悄的擦去,“這些話聽起來是有些煽情,好像顯得我有多偉大似的,其實不是,我不是偉大,我是自私,我只想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安安靜靜的就好。”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她慢慢的轉過了身,他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坐成了一副雕像,原本會閃星星的眼睛,此刻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可可。”
他的輕喚讓她迅速應上,並悄悄的抹去了眼淚。
“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那雙柔潤的的唇,唇動間,他的聲音清晰而低沉:“乖乖聽話,在這裡乖乖養好身體。”
“回家也能養。”她倔強的反駁。
“你如果答應,剛剛你求我的那些,我會考慮。”
交易似乎很划算,蘇可咬著唇思考了片刻:“成交。”
他替她蓋好了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睡覺。”
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背後淅淅索索了一陣,再回頭,人已不在,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再睜開眼,床邊換了兩幅面孔,吳奕維倒還好,顯得很平靜,只是趙凌然,兩眼瞪得跟什麼似的。
蘇可本想讓吳奕維好好的收拾他一頓,誰讓他永遠管不住那張嘴,但想著這傢伙在吳奕維的身邊也沒落著什麼好,愣是把一個成天不著調的人給折騰去借酒澆愁了,想必這日子沒好到哪裡去,想想也就算了。
吳奕維坐著,趙凌然站著,儼然像個小跟班兒。
“你來了啊。”剛睡醒,嗓子有些啞,很快嘴邊就湊過來一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