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楚原將那個月的工資偷偷的打給了她,楚浩明看不下去,為了安慰她,還特地給她放了好幾天的假。
想來,這家的女主人還真是上輩子積了德,同時擁有了兩個這麼好的男人。
要說多壞,倒也不至於心腸歹毒,林蕊的壞,就壞在她的脾氣和那張嘴上,高昂的頭顱就從來不肯低下來過。
保姆不敢再多廢話,蹲下身子,收拾著地上的殘渣。
林蕊氣呼呼的在沙發上坐下來,看了看保姆:“阿姨,你說,我哪裡做錯了?”
“我還不是為了他們好嗎?”
“都玩離家出走這一套?行!有本事就都別回來!”
“我還就不信了!”
......
將保姆當成了暫時的發洩物件,義憤填膺的說了很多,對方卻是一聲不吭,林蕊很不耐煩的拍著茶几,發出的響聲嚇了保姆一大跳。
保姆半蹲在她的跟前,慢慢抬起頭,帶著半分疑惑半分委屈:“夫人,如果再這麼下去,他們可能真的不會回來了。”
保姆的話像一個鐵錘,重重的敲在了她的心上。
她呆呆的坐著,猶如一個木偶,臉上的淚痕早已乾透,但形象全無,沒人敢想,這個曾經在外分寸得體的女強人,竟也是如此的囂張跋扈。
當天晚上,作為楚原的兩個最好的兄弟,周晉和趙凌然,陪著他在會所待了一整個晚上。
空酒瓶橫七豎八的躺了一桌子,酒醉不醒的人躺在寬闊的沙發上,均勻的呼吸聲讓人真下不去手打擾。
這一次,周晉和趙凌然的腦子都是清醒的,他們看著他把酒當水喝,看著他自始至終沒吐露過一個字,他們並排站著,俯視著酣然入睡的人,面面相覷了很久。
直到沙發的另一角傳來了一聲夢囈,這才想起,除了他們三個,這裡還有兩個女人。
一個顧憐,一個小敏。
顧憐非跟著他們過來,但挨不過漫漫長夜,又對楚原的沉默十分無奈,眼巴巴的盯著楚原借酒澆愁了許久,在眼皮子徹底打架之前,周晉把她抱到了角落,讓小敏給她送來了小毯子蓋著。
至於小敏,是楚原叫過來作陪的,結果連一口酒都沒賠上,小姑娘硬是在這裡死撐了一個晚上。
還是周晉看不下去了,喊著她去陪顧憐一會兒,她這才捱到顧憐的身邊,兩個小姑娘不知怎麼的,就抱成了團睡了個天昏地暗。
周晉很欣慰,欣慰於顧憐這個丫頭,因為那份純良,她對誰都沒有高低貴賤的歧視,此時的小腳丫子竟然堂而皇之的掛在了小敏的腰上。
模樣有些滑稽,但此時的周晉卻笑不出來了,對他們兩個而言,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兄弟受這些委屈還讓他們來得不舒坦。
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當然也包括他們這種出生即是富貴的家庭。
男人動了一下,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趙凌然眼疾手快的接住,將人往沙發的裡面推了推,回頭對著周晉道:“怎麼辦?要抬回去嗎?”
扔了個口香糖在嘴裡:“先讓他睡著吧,等醒了再說。”
“行。”兄弟兩個同時坐了下來,趙凌然將手機遞給了周晉:“當時能在那個時間段在公園裡晃悠的,基本就是些退休的老人,照這思路推下來,當時進出公園的,只有這一個可疑的人,我讓人進行了畫面清晰的處理,左思右想,這人也生得很,你看看有沒有在哪裡見過。”
周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鴨舌帽,黑口罩,身材勻長,就再也沒有其它特徵了,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道:“沒印象,就這些?”
趙凌然勾了勾唇:“哪敢啊,還不得被你們打死。”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男人,聲音極低:“這個人出門後,就上了一輛計程車,透過計程車的車牌,找到了那個司機,據司機說,當時這個人的下車地點,是和平路。”
“和平路?”小小的疑惑之後:“那一整條和平路可都是機場範圍。”
“是啊,就是機場。”趙凌然道:“所以,你說,這個人會是誰?”
周晉沉默了片刻:“等老大醒過來,看他怎麼說吧。”
“這還用說嘛。”那個曾經還跟他關係不錯的小姑娘,竟然也會心狠至此,想起來就心有餘悸,“除了柳婉悅還有誰啊,估計又是哪個對她窮追猛打的傻蛋,藉著這個機會獻殷情呢。”
“也許吧。”周晉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趙凌然看著他覺得奇怪:“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生氣呢?柳婉悅讓我們失去了一個乾兒子,你就不打算做點什麼?”
“做什麼?”周晉的目光落在正前方那個嬌小的身影上:“打一頓?還是法辦?”
“都行。”但又驚覺事情應該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不過她的父親是柳正清,憑著他的能力,給自己的女兒開脫,或者找個替罪羔羊,並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反而會倒打一耙,說我們老大不但對感情不忠,還想借此損害他女兒的名聲來為自己開脫,最後再弄得老大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