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該理解為你這是在誇我?”獨特的氣息突然的逼近,讓他有種想靠上去的衝動,特別是在如此的情況下,這是作為一個女人天生帶有的弱性。
當然她不會不理智到做出不該有的行為。
但他似乎壓根不在乎這些。
身子被人抱進懷裡,“你這是病,得治。”
不是什麼好話,但她沒生氣,大概是這樣的懷抱許久沒有了。
“你怕黑,膽子小,有時候又心軟得要死,你這樣的人,是怎麼把自己逼成女強人的?”
靠在他懷裡,沒有回答他的話,閉上眼睛,關上了這一幕的黑暗,彷彿在爭分奪秒的享受這短暫的一刻。
她承認,這一刻,她放任了自己。
“你偶爾示示弱,必定會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你這種臉,雖說算不上傾國傾城啊,那也不能夠用醜來形容,要說身材嘛,那也是......”
對於他的喋喋不休,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好吵。”
只是輕聲的責怪,還不至於讓她動怒:“明明見到我就橫豎看不慣眼,現在話倒多了起來,我沒想到你這麼聒噪。”
“我也沒想到。”他回答得很乾脆,騰出一隻手握住她曾受傷的手掌,摩挲著她的手心:“這疤摸著是感覺好多了,老頭子跟我說恢復需要點時間,可這時間有點長了。”
手心的疤痕其實已經淡化了好多,可他似乎還不是很滿意,想縮回來,卻被拽住了:“別動,小心我脾氣上來給你講鬼故事。”
“我說了我不怕鬼,幼稚!”
這不帶有真正斥責的反駁,聽起來像極了撒嬌,黑暗中的男人突然笑了,女人沒有察覺到的笑。
許久才聽到她又低低的說了聲:“我該回去了。”
他嗯了一聲,卻沒有作出要放開她的動作,他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心,緩慢而輕柔。
在她的記憶裡,生病的時候喜歡吵鬧,哼哼唧唧的怎麼也不肯睡覺,那時候母親就會用這樣的方式哄她入睡,而她也因此能很快的入睡,並且睡得很踏實。
周遭安靜得出奇,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他打亮了手機,微弱的燈光照著她的臉龐,有些倦意,心下了然。
忙了一天的工作又大費周章的在廚房折騰了半天,不累才是奇怪。
他沒有叫醒她,將她抱進了臥室,半途中她睜開了眼,似乎眼皮子打架得厲害,模模糊糊的說了句:“我先眯會兒,你把電弄好叫醒我。”
便又睡過去了。
他覺得有些逗,站在床邊看了她半天,保持著一副毫無安全感的睡姿,一動也沒動過。
給物業打了個電話後,屋內很快亮了起來,他雙手環抱,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伸手將房內的光亮關掉了。
簡單的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她的睡姿沒變,從另一邊上床,將她攬過來抱在懷裡,女人難得這麼乖巧,順勢靠緊了他,腦袋扎進了他的胳膊下。
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繩解下來,髮絲如墨,散在白色的床單上,雜亂無章,小心的撥弄在一起,動作溫柔得連自己都驚訝,就生怕一個不小心扯到後將她吵醒。
年過三十,從來沒做過這些事,動作笨拙得自己都想笑。
好在她沒醒,睡得越發的沉。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想著她的男朋友是不是無數次的像他這樣,撫摸著她的髮絲,看她安靜的睡著的模樣。
想著想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這種微妙的情感只是短暫的擾亂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