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樓裡桌椅什麼的倒了一地,掌櫃的這才假裝害怕,從後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京畿衛將戲樓圍的水洩不通,搜了一圈沒找到刺客,只能作罷。
“二位殿下,臣等來遲,請殿下恕罪!”
木婉唐抱著渾身是血的謝鶴溪,哭個不休。
“殿下放心,臣已經讓人去尋大夫,想來馬上就到了!”
謝鶴溪被扶著坐了起來,他腹部中刀,還在流血,只能先坐在地上。
經了方才一番打鬥,今夕頭上的幕籬已經掉了,謝鶴溪認出了她和邊上坐輪椅的謝清允。
明明都是一樣遇刺,他被打的渾身是傷,謝清允那個殘廢,卻被沈今夕護的,連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掉。
以前他是很愛看木婉唐哭的,美人梨花帶雨,甚是惹人垂憐。
可這次他看著木婉唐的眼淚,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謝鶴溪帶著妒意的盯著他二人,謝清允也注意到了,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謝鶴溪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心裡的火氣更盛。
他啞笑了一聲,“大哥,真是好久不見。臣弟一直想去探望大哥,可惜一直不得空,沒想到竟在這兒遇見了。”
今夕懶的和謝鶴溪廢話,推著謝清允的木輪椅就想走。
謝鶴溪看著她護短的動作,口中泛起苦來,脫口就說:“沈今夕,本王還沒與你和離,你就和本王哥哥一起出行,不太合適吧。”
謝清允眼中的歡喜一秒消失,心中殺意漸盛,頓時後悔方才讓霜降撤退的太早。
邊上的京畿衛們放緩了呼吸,看似眼觀鼻鼻觀心,實則都豎起了耳朵。
木婉唐淚眼朦朧的看著謝鶴溪,不敢相信他剛才的話。
其實謝鶴溪說完就後悔了,可是晚了。
今夕本來就在氣頭上,她莞爾一笑,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不溫柔:“不是和離,是休夫。”
“休書一下,你我就不是夫妻了。難不成王爺要學小女子的作風,纏著我不放?人家是失了貞潔,不得不如此,可王爺的貞潔又不是被我奪走的,王爺要找人負責,還是找你身邊的木婉唐吧。”
“我可不收破爛。”今夕輕蔑的撂下一句話,推著謝清允離開了戲樓。
謝鶴溪臉憋得通紅,今夕竟敢把他比作女子,還什麼貞潔、什麼負責,簡直是奇恥大辱!
門外聚集的百姓都聽見了這番話,木婉唐又被今夕點名了身份,百姓之中一時間罵聲不斷。
現在誰人不知木婉唐做了外室,還在人王爺和沈小姐新婚之夜,勾引王爺過去。
她現在在京城,可以說是蕩.婦的代名詞。
好在戲樓裡有京畿衛,才沒叫瘋狂的百姓衝進來對木婉唐吐口水。
謝鶴溪顏面盡失,也根本不敢久留。
很快就領著木婉唐離開了戲樓。
…
從西街回府的這一段路,謝清允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今夕看著都替他臉疼。
“王爺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也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唄。”
從她替謝清允退敵開始直到現在,謝清允的好感度已經漲到了五十,幸福度更是一路飆升,漲到了0
可是今夕一點也不高興。
心裡冷笑不斷。
做了這麼危險的事還笑得出來,漲什麼幸福度,謝清允,算你行。
謝清允趕緊收起了笑,搖了搖頭,心裡一慌,總覺得事情進展的方向很微妙。
他看了看今夕的表情,好半晌才試探說:“你看清了謝鶴溪,當斷則斷,我替你高興。”
今夕靠著馬車,從窗簾縫隙看著外頭,漫不經心的回答:“王爺可真善良。你有今日都是被我所害,竟然還替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