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轉哪個卡?”
我們都笑了,我是無奈而笑,這小子搞什麼名堂?他孃的選擇性失聰?
胖子又說:“不是!我真聽不清。就像耳朵裡塞了東西。”
我揪著胖子的耳朵,拿狼眼手電往裡一照,登時倒吸一口涼氣,直感覺整張頭皮都麻了起來。
這小子是幾年沒掏過耳朵了,怎麼全給堵死了?
黃乎乎一股東西把胖子的耳朵眼塞的是嚴嚴實實,整個耳道已經看不見了。
我止不住大呼噁心,再仔細一瞧,不對啊!這團黃乎乎的東西怎麼好像在動?
“我說老曹,你瞅啥呢?快給我擰成貓耳朵了!趕緊鬆開。”
我用手指往裡一探,那團黃乎乎的東西頓時炸鍋,在胖子的耳廓裡像是爬滿了煮熟的芝麻。
胖子吃痛哎呦一聲,像野牛般掙脫我,隨後死死捂住自己的右耳。
我們趕緊看各自的耳朵,我用手指一掏竟然同樣有東西擋住了我的耳洞,綿渣渣的,像是剛從海邊淘來的海砂,最讓我感到驚悚的是耳朵裡塞了這麼多東西,竟然沒有一點察覺。
我摘下手套用小拇指趕緊往外挖,那東西竟然是活的,我一挖它們就使勁往裡鑽,直感覺耳膜撞得咚咚響。
現在是投鼠忌器,我很怕它們會衝破我的耳膜,只好作罷。可手指剛抽出來,耳朵裡面卻還在咚咚作響,疼的我是齜牙咧嘴,只好踮著腳側著身兒奢望能把它們顛出來。
這種感覺實在太恐怖了,每每回憶到這裡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撫筆捂耳,彷彿事情就發生在昨日。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剛才讓我慌了神,稍稍鎮定才發現,這種情況好像只有我跟胖子擁有。
他們都跟沒事兒人一樣。
在險境中,我有著異於常人的判斷能力,立刻思考為何這事兒只會發生在我跟胖子身上,我們有什麼共同點呢?
那潭黑水?
只有我跟胖子接觸了黑水,他們都離得較遠。
“哎呦!疼死我了!”胖子明顯要比我嚴重的多,已經疼的在地上打滾。他那手指頭粗的擀麵杖似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就十來秒的功夫,胖子已經滿身大汗,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這是疼的要受不了了!
之前聽說過一則傳說,講的是獵人在山上白撿一副罕見的巨大熊皮和熊肉。
那成年大棕熊一個熊巴掌比姚明的臉都大,猛虎碰到了都得繞路走。
獵人發現那棕熊屍體的時候,棕熊靠在一棵大樹上剛死不久,還帶有餘溫。
那棕熊四肢癱坐,舌頭長吐,半塊臉都被撓了下來,再一對比熊掌上的血跡,竟然是被自己撓死的。
究其原因竟然是兩隻馬蜂飛進了大熊的耳朵裡,大熊暴戾不已,不怕蟒蛇,不懼惡虎,卻對這小小帶翅膀的飛蟲無可奈何。
兩隻馬蜂鑽進它的耳朵裡亂撞,折磨的棕熊痛不欲生,熊掌雖然力大無窮,卻不如一個掏耳勺來的實在。
最後棕熊暴怒,發起狠來不管不顧,竟然把自己的熊臉扯下半張,周圍的幾棵樹也跟著倒了大黴,在棕熊力盡之前,幾棵樹都被蹂躪的不成樣子,代表樹齡的年輪,那最裡面的小圈都給露了出來,幾乎攔腰折斷。
我很怕胖子學了那棕熊,對著自己腦袋扣兩槍,一了百了。
危機時刻孫老闆不計前嫌,上前攙扶胖子,嘴裡說道:“肥仔不要磕啦!已經頭破血流的啦!”
龍五突然竄到我旁邊,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我還沒來得及做反應,他的兩根手指已經按在了我太陽穴靠下的位置。
他的食指跟中指突然發力,我直感覺像有一把鉗子猛的給我咔了一聲,很像是頭骨裂開的聲音。
我心說糟了!
莫非龍五也聽過棕熊的傳說?這是怕我死的太慘,提前送我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