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知道我的面板嘎古,但先前G西之行我並沒吃撲爾敏,也沒出現任何過敏症狀,誤以為已經改善許多。
我吞下一片撲爾敏,接過胖子遞來的水,心中總感覺不像是尋常的過敏反應,之前也沒出現過如此嚴重的狀況。
艾薇兒可以稱得上行走的百科全書,她看到我的症狀第一反應是讓我褪去上衣。
這話聽得我心頭一緊,但還是將信將疑的把上衣褪去,只聽旁人一聲接一聲的倒吸涼氣。
嘶!
我也跟著嘬起了涼風,抬手就想往後背抓去,可胖子當即對我大喊:“老曹!千萬甭動!”
“給我一個防風打火機!誰有?”艾薇兒把胖子的打火機一把奪過,幾個人的表情都緊張到了極點。
看艾薇兒舉著打火機那一小步一小步挪過來,我的心砰砰猛跳,鬼才知道我後背上究竟爬著什麼東西!
可是我的後背不疼也不癢,莫非是那玩意已經麻痺了我的神經。
艾薇兒小心的挪到我的背後,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這是一隻東亞隱蛛,腿上的絨毛能麻痺你的區域性神經,毒液並不致死,但會有後遺症。”
聽到不致死,像是聽到教堂裡傳出的天籟之聲。但後遺症是什麼,嚴不嚴重?
”你不要亂動,它的腿已經嵌入你的面板,需要用火烤出來,後遺症還是待會再講。“
打火機“啪”的一聲脆響,我能感覺到琵琶骨處有什麼東西猛的一縮,緊接著就是一陣頭暈目眩好似坐了幾十圈過山車剛剛落地。
隨之而來的就是劇烈的疼痛,我根本看不清艾薇兒所持的刀尖上甩出一樣什麼東西。
只能模糊看到那是一隻長腿生物,像是數根孔雀羽毛插在一隻麻雀身上,又像是被薅了一把的蒲公英,體小肢大。
世界上的昆蟲是認不完的,每天都有新的物種被發現。艾薇兒說這種隱蛛只在東亞地區有過發現,數量極其稀少。
隱蛛幼蟲抓附力極強,會寄生在飛禽的額頭上,慢慢長大,吸乾飛禽的腦髓血肉,最後再尋覓體型更大的宿主。
隱蛛之所以叫這個名字,跟它不織網有關。按理說一隻蜘蛛不編網獵食是非常奇葩的,但這種生物就是以這樣特立獨行的生存方式繁衍下來。
我疼的齜牙咧嘴,他們一同圍上來,胖子緊張的盯著我的後背,而孫老闆縮著脖子直往自己衣領裡探看。
我用手指點著後背,疼的說不出話,真是鑽心的疼,牙床子都打顫。之前聽說過有種螞蟻叫子彈蟻,被咬上一口如同身中槍傷,我倒覺得就是這種滋味。
胖子懂我的意思,用手給我比劃了個大小,意思是說我後背上有半個指甲蓋大小的窟窿。雨林裡常見皮蠅,皮蠅的幼蟲在面板底下鑽洞,最後向外爬的時候就是這樣大小的窟窿。
皮蠅再怎麼噁心,至少沒有毒。到此刻艾薇兒還沒說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讓我心裡很不踏實。
那隻隱蛛被艾薇兒燙成了肉球,在一股子燒毛髮的味道下,艾薇兒掰開了我的眼皮,著重看了我的眼瞼。
原來這隱蛛的毒素會積累到眼瞼部位,眼瞼內部會出現灰斑,導致人間歇性失明,直到灰斑消失。
這也是隱蛛特殊的進化方式,當那些飛禽宿主即將油盡燈枯時,為了避免宿主奮力一搏飛在半空中墜落死亡,便將宿主的視力剝奪。
玩過鳥的都知道,一旦給飛禽蒙上眼睛它們頓時老實的像鵪鶉,這亦是隱蛛防止宿主與自己同歸於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