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今天幫大皇子和雲棲公主解圍了。”
正在轉著小泥人的手微微一滯,男人抬眸,睫毛纖細,眼尾張開,露出下面琉璃般的瞳孔。
那裡面,出現少有的意外,以及難以察覺的驚喜。
指尖加重了些力道,他不動聲色地問:
“為何跟臣說這些?”
時歡認真道:
“我是太子,你是攝政王。王爺現在教導我,以後輔佐我。這天下,將來是由我們一同治理,這些事我自然要跟你講。”
攝政王與儲君的關係,自古以來都是一個大難題。
儲君年幼羸弱時,處處需要仰仗攝政王。可一旦翅膀硬了,作為一國之主,自是不可能再受限於人。
於是,便會開始打壓,削弱攝政王。
但是從攝政王的立場想,主子的做法無異於卸磨殺驢,無論是誰都很難接受。
當初的三皇子之所以被殺,正是因為如此。
權利的鬥爭,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如果她是單純的皇子,肯定也會和三皇子一樣。
可她不是。
她是四皇子,也是時歡。
這太子之位,她坐上了,就會努力坐穩。而攝政王,永遠都是她的攝政王。
她要和他一起,共同守護這個國家和子民。
司凌垂下眼睫,看著這個身量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年,忽然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失神。
薛家要他防她。
他也知道要防她。
可是,好像防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