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一愣,這才低頭看向裡面的空間。
原本的酒保被塞在裡面,頭上還冒著血,不用想也是霍雲驍的手筆。
大概是霍雲驍找理由靠近了吧檯,制服了酒保後拿到了武器,卻也同時驚動了酒保的同伴,雙方便開始交火了。
沈暮急著說:“你為什麼要打草驚蛇呢?我都找到逃出去的路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回來找你”
霍雲驍無奈道:“暮暮,對方用宣傳頁騙我們進了餐廳,你以為他們真的會放我們兩個都躲進衛生間?”
沈暮愣了兩秒,眸色沉下去。
“你騙我的?你說讓我去衛生間找退路,是騙我一個人躲起來?”
霍雲驍看到沈暮的面色含著怒意,正要出聲哄她。
沈暮卻突然反應過來了:“那衛生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也是你做的?”
霍雲驍點頭:“是,那扇門從外面鎖很容易,撥一下就可以了。”
沈暮的眼神落在霍雲驍領口的血跡上,甚至能想象到霍雲驍是如何孤注一擲的賭上了自己的命。
就為了把她鎖在衛生間裡。
沈暮的心裡劃過痛意,卻又被怒氣涵蓋。
她扯著霍雲驍的領子,問:“你受傷了嗎?”
霍雲驍將她抱進懷裡,搖搖頭:“沒有,吧檯的是大理石做的,子彈打不穿,我怎麼會受傷。”
沈暮墊著腳尖,一張小臉幾乎埋進霍雲驍的胸口,肩膀微微顫抖。
霍雲驍輕聲細語的哄著:“好了,已經沒事了,不要害怕。”
沈暮的語氣有些倔強:“我不能後怕嗎?”
霍雲驍輕笑著說:“可剛才沈小姐拎著衝鋒槍殺進來的時候,可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他在吧檯後面聽得清清楚楚的,沈暮方才的氣場簡直像是殺神降臨,硬生生逼得k洲殺手投降退縮。
“我是被你嚇著了!霍雲驍,你當我是什麼?那些毫無戰鬥力的廢物嗎?為什麼要支走我,還是你覺得你這樣單槍匹馬很厲害很了不起?!”
沈暮抬起頭看著霍雲驍,眼中滿是怒氣。
她第一次被人這樣哄騙著離開戰場,甚至有一種被隔絕在外的感覺。
可她在看到男人臉上的灰塵和一絲血痕之後,眼淚便立刻在眸中凝聚。
後怕的委屈湧上來,將怒火輕飄飄的壓了下去,只剩下滿腹的擔憂。
她的眼眶瞬間通紅,眼淚將落未落,連語氣都莫名的軟下來。
“我以為你霍雲驍,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我了!”
霍雲驍對上沈暮含著淚光的眸子,瞬間沒了逗她的心思。
他抬手撫上沈暮的臉龐,輕聲說:“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
沈暮的眼淚卻“啪嗒”一下落下來,哪裡還有半分殺氣?
此刻她竟是委屈巴巴的小姑娘,讓霍雲驍心疼的要命。
霍雲驍抬手去給她擦眼淚,又覺得自己的手不乾淨,便將襯衫的袖子往外扯了扯,拿袖口給她擦了擦淚水。
“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霍雲驍耐心的哄著,眼下只要這小女人別再掉眼淚,要了他的命都可以。
沈暮一把拍掉了霍雲驍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再騙我一次試試看!你”
沈暮的話還沒說完,卻因為她突然拍掉霍雲驍的手掌,霍雲驍原本一直握拳的手突然鬆開,一樣東西從他掌心裡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