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她也編排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取信於八爺,套用了貼身侍女雪茶的名字之後,又照搬了寄居永昌候府的表姐身世,小小年紀名下的商鋪就遍佈大江南北。
與她給到八爺的銀票也呼應的上,永方錢莊就是她家的,在信陽城也有永方錢莊分莊。
但是沒讓她得逞的是,八爺一直揣銀票,時不時還拿出來逗她,竟是沒去兌換。
“雪茶茶,你聽說過福佳郡主嗎?”
剛夾起來的丸子滾回了盤子裡,湯汁飛濺,八爺摸了摸臉,瞧著她的眼神變了。
“聽過。”趙青檀立馬一筷子拍桌上,作忿忿不平狀,“福佳郡主兇名誰人不知,她……她是個很壞的人。”
“如何壞了?”八爺很感興趣的問。
“就脾氣很壞,打罵下人,欺負百姓……”
“這算什麼壞,她當街打死過人是真的——”
“胡說!”
“嗯?”八爺笑了,“難不成傳言是假的?”
“真的,不過,”趙青檀咬牙切齒,“不是打死,是殺,她殺過人。”
八爺點點頭,滿意了,“那就是了,又兇又壞,死有餘辜。”
“你是說她死了?”趙青檀腦袋有些暈,大概是自己造自己的謠的報應。
“差不離吧,桐柏山塌的時候那倒黴郡主正好在那山頭避雨,”八爺漫不經心的同她說著話,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就算沒被埋土裡,山洪來的時候,十之八九也會把人沖走了。”
“那……你們怎麼會打聽她的訊息?”趙青檀清醒了許多,當時山洪來了,她身邊三百個親衛為了護她,搭建了人牆,她踩著所有人的肩膀上了岸……本以為度過一劫,老天卻跟她開玩笑,山塌扛過去了,也沒被席捲而來的洪水沖走,混在逃難的人堆裡被衝散,護衛還沒找到就被暴亂的叛軍劫到了信陽城。
“朝廷發了詔令平叛,永昌候府世子領了十萬兵馬沒奔著濠州去,氣勢洶洶朝著桐柏山來了。”
先鋒軍行軍急速,日夜不停,過不了多久就會抵達。
信陽城裡的叛軍們自得到訊息,便騷動不斷,他們倒不是懼怕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只是十萬兵馬不容小覷。
據傳這十萬裡頭還永昌候麾下的三萬精騎兵。
趙青檀心跳不受控的劇烈起來,趙鈺這臭小子終於來救她了,等見了人,一定要敲著他腦瓜子打一頓,讓他陪她一起奔喪不肯來。
害她吃這麼多苦,嚇都嚇死了,還要被眼前的暴民轄制,屈辱的自己罵自己!嗚嗚……
心情激動起來的趙青檀端起碗,繼續吃飯。
八爺沒瞧出她是開心的要落淚,還揣度著她同那福佳郡主是有過嫌隙,才會提起對方就勃然變色,得知死訊又如此喜不自勝。
等心情平復了下來,趙青檀想打聽下趙鈺到了哪裡,又怕直接問暴露了身份,就拐著彎問八爺信陽城裡的叛軍要如何應對趙鈺他們。
“打唄,還能怎麼著。”
“打?就憑你們……”趙青檀一口水差點噴了,是了,這破地方連茶末子都沒有,天天只能喝煮開的白水,她忍著嗆咳問,“你們叛軍頭子是誰?腦子是不是有病。”
這回輪到八爺臉色比吃了屎都難看了,他氣笑了,“是啊,若沒有個大病,也不會讓某些人活著罵他了。”
趙青檀沒拐過彎來,還跟著肆意的嘲諷道,“發起爆動,魚肉百姓,說他喪心病狂都是輕的,無恥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