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檀福至心靈,突然通了一點,原是如此,怪道這一路回京,方弱惜都變著法討好自己。
提裙朝著趙青檀快步走來的方弱惜,親暱的喚了她一聲,聲音啞啞的,眼睛也有些紅腫,“青檀姐姐。”
趙青檀嗯了一聲,態度不冷不淡,目光轉向藍耘,雖是武將,但是他長相偏溫潤,是京城小有名氣的公子哥,父兄都是永昌候麾下將領,也是同趙鈺眾多玩伴之一。
方弱惜在侯府寄居好幾年認得他也不奇怪,只不過趙青檀向來對男的避如蛇蠍,對他印象平平。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藍耘行了禮,有些困窘,乾巴巴的請罪,“屬下擅離職守,陷郡主於險境,罪該萬死。”
“是罪該萬死。”
藍耘愣了一下,隨即直挺挺的跪下去了,一旁的方弱惜急了,顧不得身份開口道:“青檀姐姐,你不要怪他,昨天是我央求他帶上我一起去尋你,我們也沒有想到軍營裡會有……”
這話出,趙青檀還沒怎麼樣,剪春先冷哼了一聲,“表姑娘是來看望郡主的還是來替人脫罪的?”
方弱惜臉色一白,咬了咬唇不敢說了,她看向跪著的藍耘,滿眼關切和自責。
趙青檀看她那樣,朝剪春投去讚賞的一瞥,後者開心的翹了翹嘴角。
“屬下甘願領罰。”藍耘倒是不做辯解,看神情也不像領方弱惜的情。
“甘願領罰?”趙青檀輕飄飄的道:“那譚百戶謀害本郡主,其罪當誅,藍千戶也要一併承擔嗎?”
藍耘抬頭看向她,有點意外,猶豫了一會兒,答了句:“譚百戶之事與屬下並無干係……”
“確實如此。”不知何時來的趙鈺抬步邁入。
除了趙青檀,其他人都行禮的行禮,上茶的上茶,趙鈺也不耽擱,直接說了譚百戶寧死不招,一心求死,什麼也沒審出來。
他嘆了口氣,“倒沒想到是個硬骨頭。”
“硬骨頭也能敲碎了,他不過一個小小百戶,若說背後無人,我是不信的。”趙青檀想起那杯下了毒的茶水,面色怫然,“一心求死,那便叫他求死不能。”
她這話說的堅決,話音落,整個營帳內都靜靜的。
趙鈺不由擱下茶盞,抬眼望向還跪著藍耘,兩人對視一眼。
藍耘當即道:“屬下願意戴罪立功,親查此案,若不能揪出幕後之人,隨郡主處置,絕無二話。”
“我本來就要處置你——”
“阿姊……”趙鈺忙喊了她一聲,“你不知道藍耘他前兩年在刑部待過,查案這種事他可比我們懂行。”
“再說,那譚百戶並不是他的人,兩人反而還有些嫌隙。”
說到這,趙鈺顧忌著藍耘的面子,不便說太詳細,但是卻一口保證,譚百戶的事情絕對跟藍耘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