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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不想對她卑躬屈膝

“哎,等等——”周公子生怕她把這一桌吃的收回去,急中生智道,“我有辦法安置這股流民,不叫他們繼續流亡。”

趙青檀身形一頓,她轉回頭,望著周公子,她藏不住事,驚詫,懷疑,和不相信都寫在臉上。

周公子又掛上笑,心裡在躊躇,面上故作雲淡風輕地模樣,“我真有法子。”

為了苟命,他得讓自己看上去是個有大用的人。

“這沿途的流民不說遇上的菱州來的上千人,據劉校尉查探,還有其他地方的,可能兩三萬人不止……”趙鈺年紀不大,見多識廣,可容人的涵養還有待修煉,所以見不得周公子扯虎皮拉大旗,旁人不知道,他卻是看出趙青檀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特地讓劉校尉去查探,還派人去菱州,陳州等地打探情況,趙青檀剛還詳細問了他往年淮夷之地澇災的事情,“你能有什麼法子?”

周公子早前看見流民的時候,是思考過這個事情的,所以還算有底氣而沉穩的回他:“濠州和信陽城可以接納這股流民。”

先不說濠州歷經瘟疫暴亂如今近乎有三成人口的缺口,就是信陽城這兩年因為王坊等權貴的傾軋迫害而流失了許多百姓,周公子簡單的解釋了這個情況,又切切道,“世子也不必以永昌候府的名義出面處理這事,可以暗中吩咐人去流民中散佈訊息,就說濠州和信陽城在開倉放糧救濟百姓。”

到時候那些流民自然會蜂擁而去。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過嗎,可糧從哪裡來?”趙青檀坐回來,眉頭微蹙,語氣依舊不太好,“遠水解不了近渴,等朝廷的賑災糧,這些災民早就餓死大半了。”

“不會吧,永昌候府那麼大,”周公子用雙手誇張的比劃起來,“就沒點屯糧?”

他這話是對著趙鈺問的。

趙青檀沒拐過彎來,“屯糧?”

周公子清了清嗓子,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就王坊那羔子在信陽城呆了兩年就養了一萬私兵,雖都是雜兵民夫,可也是日日要張嘴吃飯的,他侵吞百頃良田,照著皇家別宮的架勢造,除了工匠們誰知道里頭藏著個巨大的糧倉呢……”

“全信陽城的糧食都被他把控著,不說那些被佔了田的百姓沒得活頭,便是這半年時間米價暴漲十倍,家底再好的商販都禁不住他肆意抬價,一窮二白的百姓能怎麼辦……不反他反誰?”

趙青檀聽他沒頭沒腦地說著,濾去大半不重要的,撿了一個重點,問:“原來信陽城沒有流民是因為他們哄搶了王坊的屯糧?”

“什麼叫哄搶,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哦,對了,物歸原主。”周公子肚裡沒墨水,但絲毫不自卑,不露怯,“這糧食本就是我們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辛苦苦種出來,我們自己吃那才叫天經地義。”

他又將王坊惡意徵收賦稅的事兒說了一通,百姓們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還要掏空了家底交稅,總之信陽城暴亂緣由全是王坊作惡多端,喪心病狂。

兜了一大圈,總算想起最初的話頭。

周公子覺得自己是真的不信了,“不是,你們侯府又不是什麼破落門第,家將這麼多,傳聞說趙家軍三十萬,隨隨便便那也能屯個十萬石糧食,現在挪出來點給濠州和信陽城用用,等朝廷批了賑災糧,你們走個過場運回去唄。”

趙青檀聽了這話,默了一會兒,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