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站住!”身後又傳來這兩個字,只是這次的語氣生硬了許多,並且有命些令的意思。我頓時萎了下去,心知這次完了。
我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她說:“總裁還有什麼事嗎?”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真巧啊,又見面了!你說是世界太小呢,還是我們太有緣分?”
我沉默不語,暗道:他媽的真是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只是這反轉來的也太快了點,昨天還是我在向她說這句話。
她好像也沒有要我回答的意思,接著說:“既然我們這麼有緣分,我突然間不想辭退你了,你出去上班吧!”
我又是一愣,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弄什麼玄虛,內心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呆立片刻然後沉默著轉身腳步遲緩的向外挪著,腦袋裡像灌了一桶漿糊沉甸甸的。
我的手又一次摸到門把手上,冰涼絲滑的觸感不知為何讓我想起昨天她的髮絲。
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轉身走到她的辦公桌前面說:“總裁,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對不起了,我並不奢求你的原諒,所以請你辭退我吧!”
我說這話心裡自有考量,她留下我的用意很明顯是想利用她的身份對我打擊報復,我如果留下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與其留下讓她折磨不如一走了之,好工作雖難找,但總比在這裡受夾生氣的好。
她抬起頭看著我一臉平靜的說:“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想辭退你了,你沒聽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不過既然你不讓我走,那麼我自己走總可以吧:“總裁,你剛才也說了我對公司毫無貢獻,而且我也自認為無法勝任這份工作,所以我在這裡鄭重的向你提出辭職,希望總裁能夠同意!”我反被動為主動。
“不同意!”她拒絕的乾脆利落,甚至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她的態度已經表明我的猜測沒錯,不禁讓我有些憤怒,這不明擺著搞強權壓迫嘛,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說:“既然總裁你不同意,那我只有自己走人了,這個月的薪水你不用發給我了,我不要了總可以吧!”
說到最後一句我語氣故作輕蔑狀,既然要走了也沒必要給她留什麼面子。說完我甩身向外走去。
在我的手再次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她的聲音又在我身後響起:“李良是你朋友吧!”
聽到這句話我剛準備開門出去的身體猛的頓住,心裡已然明白她這句話裡威脅的意思。不由得血往上衝,轉身怒視著她說:“是,你想怎樣?”
她依然沒有看我一眼,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如果你就這樣離開公司,就請你和你的好朋友一起離開吧!”
我雙手猛的拍在她的紅木辦公桌上憤怒的說:“你無恥!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麼招數就衝我來,利用職權對付下屬算什麼本事!”
她終於抬眼看著我,只是表情依然平靜,並沒有被我的話激怒,平靜的說:“說的好,聽你這話多少還算是個男人。既然如此你一定要走又不想連累你的朋友的話就應該像個男人一樣先把你該負的責任付了。”她說完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紙扔在我面前。
我憤怒之餘又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說的該負的責任是什麼意思。拿起那張紙細看不由得怔住了,這是一張傳真單,是保時捷中國總部發來的,上面詳細的記載著每一個損壞部件的價格,從上到下足足一張A4紙。
我來不及一條條細看,直接看向下方的費用統計,在合計費用一欄裡赫然列印著十二萬五千八百元。在我確定自己並沒有多數一個零時大腦一陣眩暈,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我緩緩放下這張差點要了我老命的紙,吞嚥了一口口水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說:“你這不能找我賠吧,當時開車的可是你。”我努力把聲調抬高想在場面上扳回一些劣勢,但任誰都能看出來我已經是外強中乾了。
“車是我開的沒錯,不過你不能否認這次事故是因為你而造成的吧。”
她這句話一下子把我給堵死了,因為這是事實讓我無從辯駁,我再怎麼無賴也不會無賴到全盤否認掉自己做過的事情,此乃小人之舉。
“那你也應該找保險公司不應該找我啊!”我辯駁。
“我剛買的車,還沒來得及上保險呢,就被你這個無賴給撞了,不找你找誰啊!”
我頓時語塞,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按照邏輯思維,她剛調過來出任總裁,車子是剛買的也合情合理,而且車子確實是嶄新的。不過即使她是在騙我我也無從查證,總不能去保險公司去調查。
這個啞巴虧想必是吃定了。
這女人看來也是吃定我了,她連我和李良的關係都知道,必定是對公司的人際關係有著深入的瞭解,所以她才能篤定拿李良足以要挾到我,事實證明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