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生!你要挾我?”槐恩頓時大怒,美眸似要噴出火來。
林俊生毫不在意槐恩的目光,得逞般的淡淡一笑道:“那你是跟我回家呢?還是要我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叔叔阿姨,讓他們請假來照顧你?你知道他們要是得知這個訊息,以他們對你的寵愛,一定會來的!”
我大概能夠聽出,他只怕早就把槐恩的弱點拿捏的死死的,或許也只有這個辦法能讓槐恩妥協。
果然,槐恩在聽到這話後,胸脯劇烈的起伏,有些氣急敗壞的道:“林俊生你混蛋!”
“混蛋就混蛋,比起讓你回在這裡無人照顧,我更願意做一次混蛋!”林俊生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奸計得逞了。
見他這副樣子,槐恩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紅了。她抬頭看著我,輕咬著嘴唇,恨恨的道:“好,我走,不打擾你了!”
說著抓起身旁的柺杖站起,林俊生伸手要扶被她一手推開。自己撐著柺杖像個鬥敗的鬥雞,氣急敗壞的往外走。
我慌忙進屋把醫生開的外傷藥拿給林俊生,告訴他要是用得著的話一天換一次。
林俊生接過藥對我點點頭,轉身跟了上去。
我也隨著兩人出了院子。
林俊生的車子停在村口,她讓槐恩在此等候,自己一溜小跑去取車去了。
槐恩兀自撐著柺杖站在路邊,把臉扭向
一邊不去看我,我知道她在和我賭氣,心有不忍的走到她面前說:“槐恩,你回去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回來,孩子們還等著你的美術課呢!”
槐恩聞言下巴抖動了一下,眼裡忽然泛起淚光,她看著我語焉顫抖的問:“大叔,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覺得我是個麻煩?”
我內心一滯,忽然有些內疚,我知道是我急於擺脫她的言行舉止讓她受到了傷害,她又如何能夠知道我心裡究竟在懼怕什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槐恩見我沉默不語,眼淚從眼眶滑落,她大概不願讓我看到她的眼淚,把頭扭向一邊。我的心裡閃過一絲很久未曾有過的疼痛,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終於又讓一個女子為我流下了眼淚!
“你應該聽你男朋友的,看得出他很愛你,就像他說的那樣,比起讓你厭惡他更在意你的健康……”過了許久我才終於緩緩開口,只是我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她出言打斷。
“大叔你別說了,你想讓我走我走便是,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誰說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剛想再說什麼,這時候林俊生已經開車趕到。
林俊生把車子開了過來,下來拉開車門把槐恩扶進了車裡,槐恩對林俊生說:“送我去學校一趟,我要拿點東西!”林俊生點頭稱是,直到車門閉合槐恩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我一眼。
林俊生向我打了個招呼,便上車去了。我看著消失在村頭的車子,心裡忽覺一輕的同時,似乎又有些悵然若失起來。
我回到家中默默的收拾碗筷,槐恩的一碗粥還沒有喝完,靜靜的擱置在桌子上,一碟她親自點的西紅柿炒雞蛋還剩大半,已經涼透。少了槐恩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世界似乎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竟讓我一時間有些不適應起來。
槐恩再次回來是在半個月後,或許是對我上次的行為的不滿,讓她還沒有消氣,她回來後並沒有來找我。
我是在海邊遇到的她,最近些日子大概是洋流的緣故,每每落潮過後海灣便會留下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小白魚,這種魚我之前從未捕獲過。肉質鮮美頗為可口,讓我甚是欣喜,以至於這幾天每次落潮我都會去撒上幾網。
這天依舊,當我正在海灣打魚的時候,看見一輛校車開到了碼頭,一直開到了碼頭的盡頭。
車子停住後我便看到槐恩從車上跳了下來,她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並沒有和我打招呼。
隨之一群孩子從校車上魚貫下來,依舊每人手裡拿著一個畫板和一個小凳子。
他們在碼頭上一字排開,面朝我的方向坐下開始嘰嘰喳喳的畫畫。我想起槐恩走的那天對林俊生說的話,還像這節課是她早就計劃好的,要帶學生來海邊寫生。
槐恩這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手掌放在嘴巴兩邊大聲的叫我大叔,只怕是心裡對我還存有怨念,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