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定計,那問題便是如何讓那監察御使,知曉這事。
正在江南思考間,兩名獄卒領著一年輕人過來了。
江南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那李閆旭。
他不僅生得一副好皮囊,早些年乃是旬陽縣出了名的武魁,不然也沒資格入贅到商家。
只見這商家贅婿黑衣素履,眼眶佈滿血絲,滿臉悲痛之色。
看那模樣,明顯是因其夫人突遭不測,黯然神傷。
連兩名冷硬的獄卒也有些不忍。
其中一獄卒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便與同僚一起離開。
只留下李閆旭一人。
他來探監。
這商家贅婿指著江南,眼淚便嘩嘩流了下來,
“夫人啊!這殺害你的賊人就快伏法了!你在天之靈能安息了啊!”
一開口便是悲痛欲絕之感,旁邊牢房的囚犯都直皺眉頭。
又哀嚎了幾句,做戲做足後。
李閆旭湊到鐵門前,盯著蓬頭垢面的江南。
“別裝了,噁心。”江南冷冷地看著他,“我們都知道真相。”
李閆旭悲痛的神情變得陰狠起來,嘴角勾起,壓低聲音,“嘿,真相?真相不重要,現在你才是殺人害命之徒。”
“不,夫人是你殺的。”江南抬起眼皮,說道。
“胡說!人證物證罪書俱全,殺夫人的,就是你!”
李閆旭聲音陰冷,帶著嘲諷之意,“巡捕司怎麼沒打死你——我可是特意打過招呼讓他們特別關照啊……”
江南這才恍然大悟。
原身因屈打之傷而死,也並非意外。
其中也有李閆旭的運作。
“不過也沒關係——三天後,你就要人頭落地,一切都結束了。”李閆旭繼續開口。
“你看,你就要死了,我還活著,我還是商家女婿,還是富貴榮華……”
說罷,然後往後退一步,他又恢復了那副悲痛欲絕之色。
哭喪著離開。
他來這裡,本來就是為了扮演一個痛失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探監嘲諷江南,只是順便而已。
就在這時,李閆旭身後突然傳出一個幽幽的聲音,
“結束了嗎?”
如萬古寒冰般冷冽的聲音,瞬間纏上了李閆旭的脖子。
他心頭一驚,回過頭,正對上江南的眼睛。
如地府惡鬼一般幽冷的眼神。
“你……可聽聞死人亦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