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江南閒著沒事兒幹之時,兩條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門口,探頭探腦。
其中一名模樣清秀的年輕男子,大冬天身穿一身單薄儒衫,也不覺寒冷。
他面色怪異,皺眉道:“王兄,這清風府不是你們繡衣使的居所?我等為為何還要如此鬼鬼祟祟,如做賊一般?”
王淳允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年輕儒生更是蹙眉:“王兄,我們乃讀書之人,不可出言不遜……”
“閉嘴,你還想不想見江南了?”王淳允喝道。
那年輕儒生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話。
王淳允輕輕推開羅綺院大門,發現只有江南一人坐在院子裡,並未見簡潯身影之時,方才鬆了口氣。
正當這時,江南嘆息一聲:“王兄,你這來就來了,為何跟做賊一樣?”
王淳允嘿嘿一笑,拉著那年輕人,一屁股做了下來。
“江兄,好久不見,潯姐呢?”
江南白了他一眼:“她在九花院寫卷宗,我就不明白了,你就那麼怕她?除了有時候口無遮攔,我覺得潯姐平常還挺好相處的……”
“那只是於你而言,你可知……算了,不說她了。”
王淳允深吸一口氣,“江兄,此次拜訪,除了恭喜你封侯之外,還有一事相求。”
他拉過旁邊的年輕儒生:“他叫趙文釗,當初與我同為書院弟子,師從秦柯大儒,也是今年金花詩會的詩魁。”
那年輕儒生也是恭敬,道:“小生趙文釗,見過江侯爺。”
江南迴禮:“趙兄,初次見面,久聞大名。”
這時,王淳允道:“江兄,是這麼回事兒——當初你不是在烏鐵國作過詩嗎?這訊息也傳到了大夏書院中。”
“如你所見,趙文釗這小子是個詩迷,聽聞你回京,便拉著我要來見你。”
說到這裡,他露出慚愧之色,訕訕笑道:“當初我讓這小子作詩幫我哄到了一個花魁姑娘,欠他人情,便只能帶他來了。”
說罷,他看向趙文釗:“文釗,我已經帶你進來了,有什麼事你親自跟江兄說。”
趙文釗再行一禮,目光灼灼,“江侯爺,您在烏鐵所做《黃鵠歌》,讓小生萬分拜服,今日聽聞您進入京城,特來拜會!”
江南算是看明白了。
從他神色來看,這趙文釗拜會是假,鬥詩才是真!
不過,看他態度,不似刁難。
更類似習武之人遇到強者,技癢難耐的心情。
江南直接開門見山,“趙兄,這可是要鬥詩?”
趙文釗也是爽快,點頭道:“正是如此,還請江侯爺賜教!”
江南沉吟片刻。
本欲婉拒。
畢竟抄詩哪兒是什麼光彩之事?
但他話未出口,卻突然想起一事。
——昨日他向簡潯打聽宗人府時,對方曾透露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