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這一幕,玄琿微微搖頭,“終究是人,七情六慾雜,可笑可嘆……”
他的聲音很低,無不充滿鄙夷之色。
餘下五人,也是微微點頭。
這時,南淮已然點完酒菜,那美豔女子也退去後廚。
酒樓中的食客們,在經過了一開始的討論後,也不再關注南淮,而是專心做自己的事兒。
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看臺上姑娘跳舞的,也是目不轉睛。
一切,都道是無比尋常。
直到片刻後,當臺上的舞女一曲舞罷,大堂喧嚷起來。
放才那招待南淮的美豔女子,才又走了上來,面露難色,對南淮道:“公子,奴婢疏忽,您放才點上的那盤西廂錦鯉,後廚卻是隻剩下了一尾,已經被那邊的客人點了,要不您還是換一樣菜吧?”
“此事也是奴婢疏忽所致,今日公子開銷,便由樓中結算了,還望公子諒解。”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望向江南等人所在的方向,眼中露出看戲之色。
這六人眼看模樣平平,氣息平平,卻因點了最後一尾錦鯉,與如日中天的南淮,有了交際。
南淮聽完這女子的話,瞥了一眼江南等人的方向,漠然道:“吾今日,便是聽聞通寶酒樓西廂錦鯉味美而甜與鮮而不膩而來,其餘菜色,皆不入眼。”
這話一出,那美豔女子,神色為難,眉眼之間是悽切之意。
要是換了別人,說不準就被她如此模樣所惑,心神不守之下不要那錦鯉了。
但很可惜,南淮從小便深入帝墓,終日與劍相伴,卻是不解風情。
說白了就還是處。
——所以,他是鐵了心要吃那西廂錦鯉。
美豔女子無奈,沉吟片刻,又朝江南等人走來:“幾位貴客,您看這……”
玄琿擺了擺手,如今他們幾人本就是低調而來,沒必要為了一條魚和人道修者產生矛盾,多生事端。
便道:“無妨,這西廂錦鯉便……”
話未說完,江南卻是打斷了他,看向美豔女子,冷笑道:“可笑,堂堂通寶閣竟也要看人下菜?”
“我幾人先點的菜,難不成就要憑白讓給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輩?也太過貽笑大方了些!”
玄琿猛然轉過頭,狠狠瞪他一眼!
心中也知曉這是青龍一直憋著一股怒氣,此刻卻是朝這美豔女子和劍帝傳人發洩了出來。
江南話音剛落,那美豔女子臉色一變!
因為南淮,最是討厭外人談及他的年紀!
他站起身,眸光掃過江南幾人,“毛都沒長齊的小輩?”
“你……可再說一遍?”
江南也不示弱,笑道:“乳臭未乾的小輩,別人畏你,不過是畏你背後劍帝傳承,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成?”
“夠了!”
玄琿猛然一聲大喝,一把摁住江南肩膀,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明顯,是在責怪他亂生事端。
隨後,他向著南淮一拱手:“公子,舍弟莽撞,胡言亂語,還請切莫放在心上。至於這這西廂錦鯉,我幾人便不要了,尚請公子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