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反正江南是不信的,他覺得那成仙之說有貓膩,那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飛仙星,也有貓膩。
這些,也是他暫時放棄了硬闖飛仙星的原因之一。
茫茫星空當中,漆黑的船艦化作一道流光,朝郜羽所說的航路而去。
而甚至連江南和鳳母都未曾察覺的是,待他們離開以後,無盡的暗幕之上,才有一雙一直掩藏於黑暗的巨大眼眸緩緩閉上,未曾掀起一絲波瀾。
.
在距離暗紅戰艦被無定之形吞噬的地方,無比遙遠的一枚龐大的隕星之上,一座座巨大的黑石城池分佈,佔據了這整隕星。
一支支粗壯的燭臺遍佈在寬闊的街道兩側,燃起熊熊的紫火,將周遭建築掩映在壓抑而沉默的氛圍裡,將本就嶙峋怪異的建築拉出長長的影子。
如此猙獰的外表,也代表著它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的聚集之地。
在城池外側,還有一艘艘冷硬的鋼鐵戰艦停靠著,大地上無數渾身籠罩著漆黑長袍的人影綽綽,穿行在宮殿於星球當中。
倘若郜羽師兄妹二人在此,定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些人所穿裝束,於襲擊他們的星狩,一般無二!
——這一枚星球,都是星狩的老巢!
星狩人人喊打,自然在一般星球難以容身,只能藏身於茫茫隕石帶中,伺機而動。
此刻,黑石城池中央,一座高聳的宮殿矗立著。
大殿當中,紫色火焰的照耀之下,三張掩映奇異的鋼鐵王座呈“品”字形排列。
兩道人影坐在下方的兩張王座之上,而最高處的那一張王座,卻是空空如也。
“不就是倆小毛孩子麼,為何兄長要慎重到親自帶兵,還把‘暗河’開出去了?”左側的王座上坐著一個身影無比魁梧的男子皺眉,他滿臉橫肉,筋肉仿若盤虯臥龍,氣勢狂放霸道。
而在他身旁,右側王座坐著另一個乾瘦的光頭男子,他渾身佈滿了荊棘一般的紋身,面容陰鷙,眉宇之間仿若有黑氣環繞,看起來極為不祥。
此人撇了魁梧男子一眼,冷聲道,
“你懂個屁!”
“這一次咱們是走了大運——偶然知曉那倆孩子從多寶河撈到了花瓣,你要知道兄長為了保密,可是把傳遞訊息的人一併除了!”
“這話你對我抱怨兩句還好,若是對兄長說,被罰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魁梧男子明明挺大個兒,聞言卻渾身一顫,不說話了。
但教訓完後,光頭男子卻也是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已過去了半月有餘,兄長也該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說話時,他眉梢之間露出一抹深深的憂慮之色。
他們幹這一行,天天都是把腦袋別在腰上過活的,除了要提防三元會那些大仙門的圍剿,還要當心同行黑吃黑。
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之境。
正當這時,一道人影急匆匆地衝進宮殿內,滿臉驚駭之色,
“二首領!三首領!塌……塌了!”
王座之上,二人聞言,一個彈射起身!
“什麼塌了?!”
那黑袍人影驚慌失措,說話都帶著顫音,“天……天塌下來了!”
二人一愣,一瞬間閃身而出,帶起狂亂的風暴!
然而當他們來到宮殿外,抬頭望去之時,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凝固而呆滯。
作為暗河星狩團的二把手和三把手,倆人自成為星狩多來,無數次刀口舔血死裡逃生,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但眼前這場面,他們還真從沒見過——沉沉的漆黑天幕,冷酷而平等地落下來了。
還未有任何實質接觸,它所造成的恐怖的壓力,讓堅固的黑石與宮殿崩裂出細密的裂痕!一些境界並沒有那麼高的星狩,再也承受不住這股恐怖的壓力而七竅溢血,炸碎成漫天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