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也遇見了不少劍門域本土的修士,但對方一看那掛著煌天聖地旗幟的風帆,再加上兩位聖主毫不掩飾的煌煌氣息,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不敢有絲毫冒犯。
哪怕是最窮兇極惡的惡徒,心頭也不敢升起一點兒別往的心思。
於是,在這般恐怖的威懾下,一路順暢,毫無阻礙。
直到第三天正午,黃金巨輪此刻已跨越劍門域五分之一的航程。
也正是在這時,前方一望無際的天邊,幾個米粒大小的黑點兒直直地朝著巨輪迎來。
——第一次,有人正面迎著兩位聖主乘坐的黃金巨輪,來了。
但甲板上的天演聖主與煌天聖主,卻彷彿並不感到意外那樣。
因為即便相隔著相當遙遠的距離,船上的幾人也能感受到,那彷彿要撕裂天際的可怕劍意。
這無關是否有惡意或者殺念,僅是存在,便充斥著逼人的鋒銳之意。
就像世間某些絕世之劍,單單是劍峰暴露在空氣中,便能刺痛所見者的雙目與心神。
“這般凌厲而純粹的劍意,怕是隻有劍門聖地的那群傢伙所擁有的了。”煌天聖主眨了眨眼,躍躍欲試。
“劍門聖地來人?想做什麼?”天演聖主眉頭皺起,喃喃開口。
“聖主,那劍聖主是個怎樣的人?”江南看著遠方極速而來的幾道身影,突然問道。
天演聖主一愣,沉吟開口,“劍聖主麼?嗯……性情孤僻,神秘莫測,不爭世事,一向醉心於劍吧?據吾所知,哪怕在諸多聖主中,這傢伙也是相當另類的存在,可以說幾乎沒有幾個說得上話的友人。”
“不是哦!”
煌天聖主突然搖頭,反駁道:“天演你說錯了,上一次吾輩挑戰他時,便親眼看見他和魔夢那個神秘的傢伙相當親密的樣子。”
“魔夢聖主麼?”天演聖主一臉驚訝,但隨即擺了擺手:“罷了,他也是個怪人,兩個另類湊到一起,還真有可能說得上話。”
“咳咳,兩位,說得太遠了。”江南嘆了口氣,打斷了他們:“我不是想問那位劍聖主的人脈關係,我想問的是——今日劍門聖地派人前來,意欲何為?”
聽罷,煌天聖主抬頭望天,彷彿沒聽到一般。
很明顯,這姑娘連猜都懶得猜。
天演聖主則是臉色一尬,直言道:“吾不知曉——或者說,按劍聖主的性子,壓根兒就不應該會派人來接觸吾等。”
同時,也因為那鋒芒畢露的劍意,江南讓楚氏夫婦帶著楚楚回到船艙。
畢竟雖然這夫妻倆尚能抵禦那鋒芒之意,但比凡人還要孱弱的楚楚可就不一定了。
不多時,那幾道人影越來越近,可以看清他們腳踏長劍,御空而來。
然後,幾乎同一時間,黃金巨輪與那幾名劍門來人同時放慢了速度。
最後,兩方人馬相數里,遙遙相望。
而江南也看清了對面的模樣,這是三個中年男子,與一般大宗大派弟子不同的是,他們隻身穿一身樸素長衫,除了腳下飛劍以外,並無任何法器相伴。
三人身形正常,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貌也沒有太過出眾的地方。
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那凜冽的劍意瀰漫之間,透露出殘仙境的可怕氣息。
特別是那為首之人,渾身上下還隱隱透著一股悲壯之意。
足以說明此人並非一般殘仙那樣自願放棄仙道,自斬一刀而成,而是真真切切地衝擊過仙境,失敗後還活了下來的大能。
雖說兩者都是殘仙,但很明顯,領悟過仙境之道的後者,遠比自斬一刀的前者要強大得多。
——這種人,極少。
不只是因為敢於攀登仙境的合道存在寥寥無幾,更是因為在衝擊仙境失敗後還能過下來的,更加稀罕。
只見那為首的中年男人收起腳下鐵劍,向前一步,聲音冰冷如鐵,不卑不亢拱手道:“晚輩劍汣,劍門聖地九劍之一,奉冕下之命請諸位大人前往聖地,以盡地主之誼。”
江南和天演聖主對視一眼,眉頭皆是皺起。
按照天演聖主的說法,劍聖主性情孤僻,以往就算是主動拜訪,也不一定能見到他。
如今這樣一個傢伙竟然主動邀請做了,你說裡面沒有一點兒別的意思,那就有點侮辱人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江南把身後一臉躍躍欲試的煌天聖主硬生生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