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天穹之上,被封印禁止牢牢禁錮的劍聖主嘆了口氣,乾脆在虛空中盤膝坐下,垂下眼簾。
他僅看了一眼那覆蓋著一片氤氳紫意的劍宮廢墟,就彷彿已經得知了結果,垂眸閉目,不再去多看。
天演聖主一邊將溫和的仙力度入煌天聖主的身軀,為她補足精力的消耗,一邊滿不在乎地看了眼劍聖主,道:“打個賭,如何?”
劍聖主眉頭一皺:“天演,你是從何時開始學俗世之間的這些糟粕了?”
天演聖主眉頭一挑:“怕輸?”
“賭什麼?”劍聖主突然睜眼,精光四射。
見這一幕,天演聖主心頭暗道——雖然平時看起來清心寡慾與世無爭,但內外果然和煌天這瘋丫頭一模一樣。
——不肯認輸。
但即便如此所想,他也沒有表露半點兒,而是沉吟開口:“倘若江南勝了,你要告訴吾你知曉的一切、你背後的人、以及阻攔吾前往天王峰的原因——再加上,你們倆,也到吾輩陣營中來。”
劍聖主眉頭一皺,“可以。但如果魔夢勝了,你們便放棄前往天王峰,就此退去。”
“可以。”天演聖主無所謂地點頭:“——要是江南都輸給了魔夢聖主的話,吾與煌天自然也束手就擒。”
說罷,二人對視一眼,虛空之中,無形的大道一縷縷垂落,在二人之間締結一段無形的禁制。
仙人之賭!
二人說話之間,煌天聖主從昏睡中醒來,迷迷湖湖掙脫天演聖主的懷抱,環顧四周。
一看到劍聖主,身子都還沒站穩的她頓時清醒了一些:“嘿!手下敗將!”
天演聖主:“……”
劍聖主:“……”
見似乎沒人理會她,這丫頭才朝地下看去。
“在你昏迷時,發生了很多,總之魔夢聖主和江南正在比鬥……”
天演聖主徐徐開口,將一切娓娓道來。
“……總之,吾與劍聖主打了一個賭,大概就是這樣。”
煌天聖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不太能聽懂天演聖主口中所說的什麼“劍聖主背後的人”,但卻是聽懂了一點,指著劍聖主道:“那你們不是輸定了嘛!”
然後,她又指了指遠處的黃金巨輪:“在那艘船上,江南老大,吾輩其次,天演這個神神叨叨的傢伙第三,如果你倆要加進來的話,就只能當第八和第九了!”
好傢伙!
天演聖主直呼好傢伙,這勝負還沒分,就開始考慮贏了以後的第次排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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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應該是第四和第五嗎?”天演聖主一愣。
只見煌天聖主掰著手指,“因為第四和第五是昭文夫婦那兩個小傢伙,第六是楚楚小可愛,第七是銀羚那塊木頭。”
“你們……就那麼有信心?”劍聖主匪夷所思的望著交談的倆人,他不理解。
“當然!沒有人能打敗江南!”煌天聖主揮了揮拳頭,一臉篤定。
“如果……不是人呢?”劍聖主突然開口道。
天演聖主一愣。
劍聖主嘆了口氣,指了指那覆蓋整個劍宮的無盡紫意,搖頭道:“你們以為那是魔夢的演化世界?不,那就是她。”
“呃?”煌天聖主與天演聖主同時怔住。
“仙土四道,人道為尊——這是在離王南昊崛起,斬殺那一眾古仙后,整個仙土都已經確定的格局。”劍聖主緩緩搖頭:“也正是因此,人道受天地氣運所鍾,大多數仙境存在也都是在人道之中誕生。”
頓了頓,他看向倆人:“但,總有例外——比如那離道天殿戰仙的九尾天狐,比如……魔夢。”
在兩位聖主呆滯的目光中,劍聖主幽幽開口:“而吾可以肯定的是,魔夢相比起那九尾天狐,更加詭異和可怕一萬倍!”
“若干年前,吾登臨仙境,拜訪四方,尋求敵手。途中偶遇一奇異洞天,那裡沒有天地,沒有山海,甚至連靈氣與道則都是荒蕪。”
“而其中唯一存在的,就是一團氤氳的紫霧,吾當時察覺到那紫霧對神魂靈魄有超乎尋常的剋制,孤身犯險,踏入其中,意圖以其為錘,鍛打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