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魘夢聖主一樣感到無法理解的,還有劍聖主。
他見對方的神態與模樣,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自己所說的話。
——確確實實沒有任何問題。
為何魘夢聖主會做出這般詭異的反應?
他無法理解。
“魘夢,你今天究竟怎麼了?”劍聖主皺起眉頭:“方才吾說那些事,難道不是吾與你一同親身經歷的麼?你究竟在驚訝和錯愕什麼?”
聽得他這般誠摯的話,魘夢聖主卻只感覺到一陣惡寒。
此時此刻,她終於確定的一點是,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要麼是她,要麼是劍聖主。
“你說你斬殺了天演一行?”她直勾勾盯著對方,問道。
“自然,那一日在劍宮禁地,他們欲強闖傳送大陣……”劍聖主理所當然道,眼中露出回憶之色。
“強闖?他們何需強闖?劍宮大宴那一晚,本宮與你便已經敗了!”魘夢聖主打斷了他。
“敗了?不,不對,應當不分上下才對……”劍聖主眉頭緊皺,搖頭道。
“你太入戲了。”魘夢聖主嘆了口氣,手指一點,便撕裂了劍聖主胸前的衣裳,露出胸口處一道淺淺的傷口:“倘若只是不分上下,你這傷又是怎麼來的?”
劍聖主愣住。
這一處傷,他的的確確沒有任何記憶。
但片刻後,他搖頭道:“不,這傷且先不論,但吾記得清清楚楚,天演一行已死在吾之劍下……”
話音落下,他看見眾人都用無法理解的目光望向他。
其中又以天演聖主和煌天聖主最為難以置信,按照劍聖主的說法,他們……此時此刻已經死了?
“你說本宮與你斬殺了天演一行,那本宮問你,他們又是誰?”魘夢聖主指著江南等人幻化的隨從。
“他們不是魘夢你帶來的隨從嗎……”劍聖主幾乎脫口而出,但說著說著,就愣住了。
“你才是隨從!你全家都是隨從!你個手下敗將!再來打一架!吾輩要把你揍到找不著北!”煌天聖主終於忍不住了,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還好天演聖主將他攔了下來。
而劍聖主彷彿也陷入了某種不太對勁的狀態,腦子裡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相互傾軋著,一會兒是他真的斬殺了天演一行,一會兒又變成了那只是商量好的謊言……
“冕下。”
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江南,突然出聲。
剎那之間,劍聖主整個人都愣住了,眼中彷彿有什麼事物要衝破枷鎖一般。
“——醒來。”江南抬手,在虛空中刻畫出一個奇異的手勢,再道。
那一刻,劍聖主的眼中彷彿只剩下江南的的身影。
與此同時,腦海中虛假的記憶仿若鏡子一般轟然炸碎,一切的謊言煙消雲散!
有一絲清明之色,從他眼中顯露出來,長嘆了一口氣,道一聲:“好險!”
魘夢聖主眼睛一眯,還以為劍聖主是著了什麼邪門歪道,忙問道:“什麼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