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層次,超越了王,甚至可以硬抗整個世界意志。
但畢竟,這棋盤乃是在世界之內,無論江南如何成長,哪怕他能做到揮手之間覆滅整個世界的程度,也無法阻止世界意志的重置
所以,在此之前,江南的問題就是——怎麼在世界內,阻止世界意志的“重置”。
——沒有辦法。
這是他想了很久加上另一個自己同樣想了更久以後,都沒有答案的問題。
於是,另一個自己放棄了,他留下寄杖神通,留下提醒和警告,給了江南一個委曲求全的方法。
只是如今的江南……不願如此。
或者說,能掀開屋頂的話,他就絕不會止步於僅開一扇天窗。
他一直在找,找一條真正能夠救贖一切的路。
直到現在,他找到了。
不能說找到了路,但至少找到了方向。
那便是。
——倘若在一局棋裡永遠無法戰勝對手,那麼……換一局棋呢?
倘若在這個世界裡永遠無法阻止世界意志的重啟,那麼……換一個世界呢?
聖鈞劍主與天演聖主的對弈,看起來無關緊要。
但聖鈞劍主的做法,卻讓山重水複疑無路的江南,柳暗花明!
如果桌上的談判和博弈已經註定是死局,那便……掀桌!
“可是……換一個世界?”
東嫻的聲音在江南耳邊響起來:“這麼簡單的方法,另一條時間線的另一個你就想不出來嗎?”
的確,這並非什麼玄妙的方法,充其量只能算是換一種思路。
這種思路的轉換別說是達到超越“王”的領域的另一個自己,就算是一個凡人花點時間,說不定就能參悟通透。
但……
“不,他不是。”江南深吸一口氣,傳音道:“或許,他只是壓根兒就想過。”
東嫻疑惑:“什麼意思?”
江南繼續道:“還記得我在燒火棍兒中看到的幻景嗎?‘災厄’毀滅以後,世界意志顯露,重置開啟,大勢降臨,整個仙土和下界星空毀於一旦。”
“而在那之後,另一個我瘋了一般施展無盡神通,傾盡無盡道行,甚至把斡旋造化這種壓箱底兒的手段都拿出來了,只是仍然無力迴天,最無法拯救仙土與下界星空。”
東嫻點頭:“然後呢?”
“在那種情況下,我雖然不是親歷者,但大抵能夠體會到他的心境——哪怕付出一切,嘗試所有方法,都要試圖挽回一些無法失去的人和事。”江南繼續道。
“不錯。”東嫻在青燈中拖著腮幫子,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便是重點了。”
江南沉吟片刻,道:“但他的那些手段中,有我會的神通,也有我會的神通——那些應當是青燈圓滿後獲得的力量。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施展的那些手段裡,竟然沒有我掌握的某些力量。”
東嫻秀眉緊蹙,彷彿回憶著江南當時的講述,突然之間,恍然大悟!
“你是說……新世界?!”
“對!就是新世界!”江南眼中光芒四射,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樣,道:“哪怕是在青燈圓滿以後,新世界的存在,也應當是不可忽略的一股力量才對。”
“但就是這樣一股力量,他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施展過一點,包括施展斡旋造化時候,似乎都僅是純粹地利用道行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