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劍光透體而過,聖鈞劍主負傷,臉色頹喪起來,緩緩搖頭:“我,敗了。”
見狀,劍聖主也未繼續再出一劍。
一來他本就不為殺伐而出手,不必要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二來,這並非他自己的劍道,倘若不是形勢緊急,他斷然不可能用江南的劍來迎戰聖鈞劍主。
這是侮辱。
不是對純鈞劍主的,而是對他自己的侮辱。
於是,劍聖主收起劍,抬手之間一道仙力度去,注入聖鈞劍主體內,止住那可怕的仙血橫流。
他嘆了口氣,搖頭:“聖鈞劍主,果然又臭又硬。如今可以談了麼?”
後者垂下眼簾,緩緩點頭,“可以。”
頓了頓,他又看向地下的棋盤:“但倘若你們不只是找我,可能就不一定了——我與華仙雖是至交好友,但並不能說動他。”
劍聖主眉頭一皺,看向下方的廢墟之頂正在對弈的二人,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逐漸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良久以後,方才緩緩搖頭:“他那邊,你便不必擔心了——這種棋,華仙贏不了那個人。”
聖鈞劍主眉頭一皺。
要知道,他與華仙關係莫逆,自然知曉對方在棋藝術上的可怕造詣——哪怕完全拋開仙人的身份與力量不談,華仙對棋的精通也要超過無數執著的愛棋之人。
因為方才,他便才輸給了華仙。
劍聖主見他神色,也不多說,揮手之間,天地造化。
將這廢墟一片的天地重新恢復!
剎那之間,方才被二人劍意對撞而毀滅的山嶽與大地,彷彿時光倒流一般重新構築。並且在這峰頂之上,還多了幾張桌子,幾壺熱茶。
“既然不信,那你便看著吧。”
他搖了搖頭,邀眾人坐下,觀望那粗糲的石質棋盤上幾乎已經進行到最後的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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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在劍聖主與聖鈞劍主打生打死,仙血鋪天蓋地淋下的時候。
華仙與天演聖主那邊,卻算得上是歲月靜好。
——雖然他們也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但至少還侷限在那棋盤之內。
而劍聖主與聖鈞劍主那近乎翻天覆地的戰鬥,也並沒有給對弈的二人造成任何一點兒影響。
棋局繼續。
此時此刻,那粗糲的石質棋盤上,天演聖主的棋子如星,遍佈四野。
而華仙這邊,卻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完全不是對手。
這位手持拂塵的老人,眉頭死死皺起。
猶豫著,又落下一子。
剎那間,天搖地動,風火齊鳴。
但就在他落子後的一瞬間,天演聖主毫不猶豫,同樣跟上一子!
步步緊逼!
華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第一次抬頭看向對面這個不修邊幅的隨從模樣的男人,眼中露出濃濃的驚疑之色。
從棋局一開始,雙方尚且還是平分秋色。
隨著察覺到到眼前的男人可能是一位勁敵,華仙也不再保留,將所有盡數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