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
江流公子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十多年了,他很傻嗎?
不,他真的一點兒都不傻。
他自然曉得在這城池當中,萬般皆下品,唯有修仙高。
那些神秘莫測的可怕手段,也的確不是他能夠掌握的,那些翻手之間焚山煮海的可怕神通,也的確引得凡人無比嚮往。
但這些東西在他眼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值一提。
這種感覺就像本能一樣。
就像貓生來就會捉老鼠,老鼠生來就會打洞,蛇生來就會怕翱翔蒼天的雄鷹一樣。
就是這樣的本能。
甚至哪怕沒有他夢境中的那個仙女,他同樣覺得這所謂的修行,也不過如此罷了。
凜月長老聽罷,臉色頓時僵硬住了。
這一手搬山,還有撕裂空間的神通,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難道?
自然不是的。
你看那些大堂上的賓客,無比羨慕的眼光就知道了,這絕對是凡人無比嚮往的人神異威能。
可是為什麼就偏偏打動不了這位江流公子呢?
凜月長老不知曉,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已經被淘汰掉了。
被這個生來便引動無數異象的天驕淘汰了。
作為久居高位的仙宗長老,他的心頭自然是不忿,拂袖而去了。
身後幾名弟子,瞪了江流公子一眼,同樣轉身跟上。
只剩下竊竊私語的百姓和賓客們。
“這江流公子是不是不識好歹呀?凜月長老在整個仙宗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怕存在!平日裡別說收徒,就是想見他一面,都無比困難呢?”有人眉頭皺起,嘆息開口。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待價而沽呢!”
有人神色神秘,彷彿已經猜到了一切那般,“這凜月長老的確神通廣大,但這江流公子也不是一般人啊,人家生來便引動無數異象,自然是香餑餑,肯定要將所有的仙師都看一遍,方才會選擇師傅啊!”
“就怕到時候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到最後也沒有選出個好的老師來。”有人嘆了口氣,惋惜開口。
“可我聽說這江流公子剛出生的時候,仙宗的老祖宗就拜訪過江家了,也未曾將這江流公子收入門下?”有人疑惑不解。
“……”
總而言之,大堂上的賓客們看著一位仙師,以及那仿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江流公子,皆是一陣嘆息。
有一說一,這些仙宗長老,倘若要收他們當弟子,他們恨不得把所有家當都賣了也要貼上去,或者說哪怕不當弟子,就在人家手下做事,那也是無比光宗耀祖的。
可眼前這江流公子,偏偏不識好歹,不知珍貴,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踏上修行之路。
自個兒的人無比希望的東西,人家唾手可得,卻還不要。
誒,就是玩兒!
花開兩朵,各表一隻。
在眾多賓客與吃瓜群眾搖頭嘆息的時候,仙宗這邊,凜月長老離去。
又一位長老站了出來。
同樣是二品修為,可怕的氣息,內斂其中,但仍能夠看出那股舉世無雙的出塵之意。
和蒼老的凜月長老比起來,這位長老顯得非常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模樣,生的也無比俊俏。
他走到堂上,卻未曾施展功法神通,而是開口道:“貧道正元宗長老玄虛子。”
然後他看向江流公子,開口道:“公子也年滿十八,多半見過了聽聞了太多生離死別,貧道只問公子一句,公子可畏懼蒼老,畏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