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虛子長老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無比僵硬。
“公子……你說什麼?”他愣愣的反問江流公子,“凡人壽元,頂了天不過百載,這是無數年來的規矩和天地鐵則,你這話說得未免有些太過狂妄了吧?”
不老不死?
這他孃的可是連仙宗的老祖宗都不敢說的話!
他一個凡人,哪怕資質無比妖孽,但那也僅僅是資質而已,憑什麼說自己不老不死?
“我不知曉。”
那江牛公子相當無奈的一攤手:“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我不會老,也不會死——儘管這種感覺來的毫無來由,但他就是如此真真切切的存在我的腦子裡。”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灑脫一笑:“倘若這種感覺錯了,那就讓我在幾十年後的某一天衰老而死吧。”
話雖如此。
但江流公子的確是不知為何,就是有那種感覺。
就像他的直覺中他在等待的什麼人一樣,他有預感,他不會老去,也不會死亡。
“呼……”
玄虛子長老長長嘆了口氣,一拱手,也離開了。
剩下幾位長老,皆是眉頭皺起。
他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這位江流公子不僅資質妖孽,腦子還好像不太好使的樣子!
僅僅一介凡人,竟敢妄言長生不死?
難不成是這些年所有人對他的讚歎,讓這傢伙產生了某種扭曲的自我認知?
但即便如此,收徒還是要繼續的。
又一位長老走了出來,他同樣沒有施展神通。
因為這會兒大夥兒都看明白,無論多麼神奇的神通,恐怕都無法打動這位江流公子的心。
而且長生不老這種慾望,也在他那狂妄的認知中,鎩羽而歸。
那麼就只能用點別的不一樣的東西了。
這位長老是一箇中年男子,身材壯碩,渾身彷彿火焰在蒸騰一般,無比威風。
更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的是,他的臉上有一道可怕的傷痕,幾乎將他整張臉一分為二。
——這副樣貌,且不要說修為的事兒,光是面相,就足以嚇退很多人了。
他來到堂上,看相這江流公子,直接開口:“公子,咱們是粗人,就不跟你搞那些玄虛的東西了。”
“咱們只問公子一句,公子對這城池,對你所在的江家,可敬?可愛?”
江流公子一愣,然後有些莫名其妙地點頭,彷彿不曉得他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
“好!”
那壯碩的長老點了點頭,又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倘若有一天,仙宗被破——倘若,咱們只是說倘若,倘若到了那一天,仙宗無法再守護這座城池,城中無數的百姓,包括公子的父母,都暴露在那入侵的敵人的屠刀之下,到了那個時候,公子空有一身妖孽的資質,卻沒有半點兒戰鬥了之力,難不成公子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養你的父母,命喪屠刀之下?”
說話之間,他的聲音逐漸提高,到了最後竟變成了聲聲喝問!
直擊心靈!
雖然他在問江流公子,但卻引起了其餘賓客和百姓的共鳴!
彷彿有魔力一般,他的聲音。
諸多賓客彷彿隨著他的聲音想到了那可怕的一幕,城池破碎,仙宗凋零,自個兒所愛的人,自個兒的家人,自個兒想要守護的人,都在那窮兇極惡的敵人的屠刀之下。
那一幕,讓所有人都感到頭皮發麻。
“修行!”
“要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