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太虛觀主與三吉觀主回到各自宗門。
這一日,兩大觀九成的門徒負劍執兵,傾巢而出,在整個赤玄大地上彷彿搜尋著什麼。
這一日,一個驚掉天下人下巴的訊息在赤玄州內掀起風暴——獨立於所有宗派之外,但地位卻又無比尊崇的方士許林,死了。
而且,行兇者極有可能就是太虛觀主與三吉觀主。
為此,兩大觀還被迫承諾交出掌握的重器殘部,待洗清嫌疑後,再作歸還。
一時間,石破天驚。
不少主角敏銳的修士都察覺到,赤玄州恐怕即將迎來一場天翻地覆的巨大變動。
三足鼎立的局勢,或許也將在這一場變動中轟然破碎。雖現在還看似平靜,但這平靜之下,卻是暗流湧動。
而在安排了兩觀門徒出發,遍佈整個赤玄州去尋找江南的蹤跡後。
古太虛和三吉道人再度聚在一起——這個時候,他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本座真正擔心的是——羅睺那傢伙會不會派出人手去伏殺江道友……”
太虛劍觀的一座山峰之上,古太虛望著空空蕩蕩的劍觀,語氣中無不充斥著擔憂。
“畢竟,倘若江道友不在了,本座與你頭上這頂殺人行兇的帽子恐怕就再也摘不下來了啊!”
對此,三吉道人其實倒並非多麼擔憂,搖頭道,“古太虛,你太杞人憂天了!”
“江道友幾個回合便能降服化道巔峰的六目碧蚺,這等神偉之力,恐怕就是羅睺觀三大化道盡出也不一定能勝得了他!”
“更何況——那六目碧蚺如今臣服於他,便相當於讓江道友走多了一分強橫戰力!”
“區區羅睺觀,不值一提!”
然而,在三吉道人有理有據的分析下,古太虛的臉色卻未曾舒緩半分。
甚至,愈發凝重。
“三吉,你是否忘記了什麼?”
他看著手執拂塵的老人,幽幽開口,“江道友雖神通凌絕頂,偉力可通天。但……他可並非赤玄州本州之人啊!”
話音落下,正搖著拂塵悠然的三吉道人,驟然彷彿想起了什麼,手中拂塵驟然墜地,那薄薄的嘴唇之間,吐出四個字兒來。
“三……足……赤……鼎?!”
所謂州之重器,乃是一大州天生天成的神異之物。
既鎮壓一州氣運,又代表了一州的門面。
這樣恐怖的玩意兒,比起赤玄州任何天材地寶神兵利器來說都是至寶中的至寶!
威能……甚為恐怖!
但三吉道人之所以沒有想到這一茬兒,主要還是因為三足赤鼎雖威能恐怖,但它作為赤玄人族重器,其力量並不會對赤玄州生長的人族生靈有任何危害。
簡而言之,就是排外。
就像千萬年來赤玄州三大觀內鬥的時候,從未考慮過彼此手中的三足赤鼎的威脅。
因為大夥兒都是赤玄州人,三足赤鼎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種象徵和擺設罷了。
只是……江南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