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千鈞一髮之際,江南抬手揮出一道劍光,將那瞄準六目碧蚺的無相之力瞬間盪開!
“明明是這金雕先逞兇,怎麼就變成我的靈獸留不得了?”
與此同時,他也從腦海裡翻出了關於對方的資訊——倉央鄔,試煉者之一,來自八大聖州之一的漠聖州,在大試開始前便已是聲民鵲起,被譽為漠聖州第一天驕,最有希望成就仙人之尊的人物。
同時,此人也是極擅道法,得了漠聖州長尊仙人的衣缽傳承,揮手之間可翻天覆地;同時又手段冷酷,心機深沉,讓大多數哪怕是天闕城的城民都頗為忌憚。
“江南!你是好人啊!”
這時,一旁的六目碧蚺逃得生天,心有餘悸,攀上江南肩膀,“本座以前不該詛咒你吃飯噎喝水嗆出門被雷劈……嗚嗚嗚!本座錯了!本座該死!”
“這次你救下本座,本座定全心全意做你靈獸!當牛做馬!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江南:“……”
媽的,他突然覺得把這傢伙燉了也是不錯的選擇……
開玩笑的。
雖然六目碧蚺嘮叨了些,混賬了些,但當初在青穹和鐵麒麟的勸降下,它依然選擇站在了自己這一邊,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今日之事,倘若真是六目碧蚺兇性大發,那還有得說;但明明它才是受害者,江南又怎麼可能讓它白白丟了性命?
與此同時,倉央鄔也看著江南。
眼前這年輕修士的面孔和氣息,都讓這位聖州天驕感到相當陌生——對於整個離道排得上號的人物,倉央鄔都耳熟能詳,無論是離宮三殿、天闕五方城或者其餘七大聖州的天才子弟,他不說都認識,但也至少眼熟。
其中,並沒有任何一人與江南有相似之處。
再加上江南腰間別著的大試令,所以倉央鄔可很快地判斷出眼前的年輕修士應該是來自某個默默無名大州的試煉者,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也沒有什麼依仗。
——這不是送到面前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嗎?
“你的靈獸?”
於是,倉央鄔微微抬起頭,看向江南,“這位道友的意思是……要包庇這傷人畜生?”
江南眉頭皺起,“道友,我再說一次——是你那金雕將我這靈獸吞入腹中,它僅是迫不得已反擊而已。此事,也是諸多道友親眼所見,是非黑白,一看便知!”
“哦?”
倉央鄔嘴角勾起,環顧了四下一圈,朗聲道,“諸位,誰方才看到乃是倉央的熾焱金雕吞了這六目畜生?”
話語中,威脅之意毫不掩飾。
話音落下,整個人潮一片寂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退了一步。
——開玩笑,大夥兒又不傻。
即便他們沒看到先前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卻也是親眼所見六目碧蚺從這金雕腹中鑽出,大概也能猜到怎麼回事兒。
但問題是……誰敢說?
眼前大多數修士,要麼來自一百零八州,要麼乃是天闕城本土修士。
且不論修為高低,誰又願意為了江南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試煉者去得罪了漠聖州?
甚至一些性子比較直的年輕一輩未經世故,邁出一步,正欲出聲講述事情經過,卻也被一旁的長輩一把摁住拉回了人群。
良久,也無人出聲。
“道友,還有什麼好說的?”
倉央鄔垂下眼眸,笑意漸冷,“今日這六目畜生,必須死!道友若是執意阻止,便莫怪倉央手下無情了。”
話音落下,彷彿是為這次事件蓋棺定論。
“唉……這六目碧蚺看來今日是難逃一劫了。”
“這小修士也是倒黴,莫名其妙攤上這事兒……”
“只希望他別為了一頭靈獸把自己搭進去吧,這漠聖州的倉央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噓……小聲些!可別讓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