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卻璃確實回來了。

事到如今，賀蘭雪也不願再躲藏什麼了，他抬起手摩挲著林卻璃的臉頰，眼中盡是情意，

林卻璃眼眶隨即紅了。

他吸了吸鼻子，想要忍住淚水，但賀蘭雪聽到後便轉過身，林卻璃也是這時候看見了賀蘭雪眼中的溫柔，那雙本該無欲無求的金眸此刻倒映著他的樣貌。

賀蘭雪抬起手輕輕摩挲著林卻璃的臉頰，“別哭。”

然後林卻璃就徹底止不住了，他撲進賀蘭雪懷中放聲大哭。

“師尊……嗚嗚嗚……”林卻璃一抽一抽的，“我差點就真的回不來了——”

賀蘭雪於是也緊緊地擁抱著林卻璃，兩人沒有縫隙地帖在一起，像是要把彼此給揉入血肉與骨髓之中。

賀蘭雪閉眸道：“阿璃辛苦了，當初是我沒有護好你。”

“不是的！”林卻璃不停地搖頭，哽咽道：“不是師尊的錯，是我一心赴死，想著反正可以回到我的家鄉。”

“那為何你又回來了？”

“因為……”林卻璃頭靠著賀蘭雪的胸膛，很小聲道：“因為師尊說喜歡我……我，我捨不得，所以我反悔了。”

捨不得雪團，捨不得這個小世界，更捨不得賀蘭雪。

賀蘭雪抱著林卻璃，發出一聲喟嘆。

阿璃是為了他回來的。

賀蘭雪再也忍不住，俯首親吻了林卻璃的唇。

林卻璃先是一頓，隨後閉眸回應。

兩人交換著氣息，林卻璃雙手環住了賀蘭雪的脖子，予求予取的模樣讓賀蘭雪抑制不住地加深了這個吻，他收緊了懷抱，幾乎把林卻璃整個人托起來，讓林卻璃掛在自己身上。

兩人越親越激烈，拉扯間賀蘭雪把林卻璃放到了石臺上，虛壓著他，親吻從唇移到了喉結、鎖骨……

林卻璃手抓著賀蘭雪背上的布料，語氣軟乎乎的，“師尊……”

一個好端端的稱呼被浸染上了情慾，顯得親暱無比。

他哼哼唧唧地開始撒嬌，“師尊，我好想你。”

“阿璃。”賀蘭雪啞聲道：“這十年間我沒有一日不想。”

林卻璃心底一滯。

是啊……

對他而言不過是睡一覺的事，但對賀蘭雪而言是十年。

是十個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夜。

林卻璃轉頭看了不遠處的冰棺與畫像。

這十年間賀蘭雪的思念似乎已經躍然於眼前，讓林卻璃有些不敢置信、受寵若驚。

——他何德何能讓眼前的神祗將他如此放在心上呢。

卻又覺得虧欠。

終究是他對不住賀蘭雪。

可即便他如此任性，在重逢之時賀蘭雪也從未逾越，只是用著聞塵的假身份默默地守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