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根據考牌的指示來到一間考房前,再一次排隊接受文吏的檢查,將隨身攜帶的一切物品都放在櫃檯上讓文院代為保管,只帶一個考牌進入考房,尋找自己的位置。
府試科舉,考生任何一物都不準帶入考場,筆、墨、特用紙張等都由考場提供,頭兩場的貼經、雜文各考一天,第三場策論需考兩天,過夜的棉被也由考場提供,每名考生都被隔開,各佔一席之地。
一天裡可休息三次,有人會送來飯食和清水,要入廁的,也有人專門引導並監視。
一直到考試結束,就開始會有考生交卷,只要拉動身邊的小鈴,就會有兩人過來糊名,將考卷放入專用匣內,並收走一切物什,考生才可離開。
考房裡每一個位置都被屏風隔斷,只留一個外面的視窗,防止考生互相偷看,同時每隔一個距離,都會有文吏來回監督。
根據考牌的提示,陸鳴很順利的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靜候開考時間。
大約又過了三十分鐘,文院內的鐘聲再次被敲響,開始第一場的貼經考試,文吏按照順序將考卷發下。
陸鳴接過從視窗遞進來的考卷,這疊考卷很是厚重,足有一百多張的樣子,足夠讓考生寫上一整天了。
貼經相當於現在的填空和默寫,陸鳴粗略遊覽了一下試卷,填空題佔了七十多張,而剩下來的都是默寫,每一張都要默寫一大篇的儒家經典文章。
看著如此多張的試卷,相信每一位考生在動筆之前,就已經感到了一陣頭疼。
陸鳴卻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了自信之色,他的記憶力遠勝常人,早已將儒家經典文章熟記在心,基本上不會有問題。
忽然,一道聲若洪鐘的聲音響起:“考試開始,請考生在十二個時辰之後按時交卷!”
“這是周東嶽的聲音,不是知府的聲音,說明玉龍府的科舉被他給接管了。”
如此一想,心裡倒也放心不少,這樣一來就能夠放心科舉,不用擔心會有其他官員往其中插上一手了。
接下來,陸鳴開始答題。
一開始,是比較簡單的填空,其中的內容出自三經,多數考《論語》和《孟子》。
這兩本經典,陸鳴早已背得滾瓜爛熟,很輕鬆的就能夠答上。
但是由於毛筆寫字極慢,所以要花上不少的時間,這也是為什麼府試之期要連續考上好幾天的緣故。
時間飛快,不知不覺已經是傍晚,陸鳴答完了所有內容,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然後重新抖擻精神,點燈檢查試卷修改錯題。
第二天,一道鐘聲忽然響起,立即就有文吏前來拿走試卷,然後發下第二科的雜文試卷和一疊草稿。
雜文取材多為抨擊時政、針砭時弊,往往是“小中見大”,常常寸鐵殺人,“當頭一擊”即制強敵於死地,誠所謂“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陸鳴思索許久,最後確定了文章的中心思想,以自己在江縣科舉卻被刷掉名次為例,來評擊朝廷對科舉的管理疏忽。
這種文章非常大膽,若是一般的書生敢這麼寫,肯定會直接被知府刷掉,直接丟到垃圾桶裡。
但陸鳴卻不同,他是鎮國詩人,有文名在那裡,他寫的文章肯定會被很多人關注。
而且今年的科舉有周東嶽督查,應該會震懾住許多官員,讓他們不敢從中作梗,所以陸鳴完全沒有什麼憂慮。
雜文有許多空白紙張,可以作為考生的手稿,如此一來,就能不斷的修改和完善內容。
陸鳴在文章提到每年的科舉時,會有許多官員受了世家的賄賂,讓有文才的人落榜,卻讓其他人金榜題名,作出了違反科舉法律的事情。
對這種情況,陸鳴毫不客氣地批評這不僅違背眾聖創立科舉的意願,也害了不少有文才的讀書人,不僅讓國家痛失良才,且又讓貪官汙吏禍害一方百姓,後果極其嚴重。
第一篇初稿寫完後,紙業上才氣躍動,竟然出現了鳴州之象!
但是陸鳴並不滿意,拿起稿子左看右看,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行,總是感覺欠缺了許多東西,必須要再修改兩次!”
念及至此,陸鳴開始在草稿上修改文章,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寫了十幾張廢稿。
直到夜裡,陸鳴才將文章改好,並寫在試卷之上,頓時才氣躍動,浮現金光,竟是鎮國之象。
陸鳴終於面露滿意之色,然後伸了個懶腰,席地而睡。
第三天,在結束了雜文之後,陸鳴開始考策論。
策論是議論當前的政治問題,向朝廷獻策的文章。
“我已經在雜文中指出科舉的不足之處,並且對科舉的管理制度作出了嚴厲的批評,所以這篇文章絕不能夠再寫科舉之事。”
“策論是向朝廷獻策,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TC廷最需要的就是治國安邦之策,所以文章的中心就要圍繞百姓的生活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