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見陸鳴如此無視自己,心中還是十分憤怒,但考慮到安顏在此,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全文字閱讀.】
雜家讀書人依舊在旁邊諷刺,言語並不好聽,但陸鳴依舊不以為意。
安顏走到桌子旁邊,舉杯笑道:“陸賢弟乃我梁國茂才,今日能夠來參加在下的辯術文會,不勝榮幸,在下敬賢弟一杯。”
“安顏兄客氣了,請!”
陸鳴只好起身端起酒杯,與安顏一飲而盡,算是打了個招呼。
安顏環顧四周,隨即問向之生:“向賢弟,你邀請的世家子弟可都到齊了?”
“向某留意了一下,以目前的人數來看應該基本都到齊了,畢竟蘇州有文名的讀書人也就那麼多。”
“那好,既然人數都已經到齊了,那咱們就開始文會好了。”
安顏面露些許得意之色,對眾人說道:“今日辯術文會不談詩,不論詞,只以辯術分高下,不知哪位讀書人先與在下切磋切磋?”
話音落後,一名準備已久的讀書人迫不及待的開口:“在下齊文彬,請安顏兄賜教。”
“好。”
安顏做了個手勢,說道:“請與我到場中辯論。”
兩人隨即來到場中,眾多讀書人紛紛圍了上來,十分熱鬧。
陸鳴是茂才,只有他站在最前面,其他人都往後靠。
“我知道齊文彬的文名,他是州文院較有天賦的讀書人,平時有所涉獵辯術,相信這是一場非常精彩的文辯。”
“呵呵,就算齊文彬再怎麼有天賦,又怎能與我們雜家的安顏相提並論?安顏兄對各個流派都有涉獵,要說這辯術正是他的拿手好戲。”
“雜家又不是精修辯術,未必就能夠勝過齊文彬。”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好了。”
周圍議論聲聲,很快就回歸到了平靜。
陸鳴專心致志的看著,心中隱隱有些激動,因為著名的“白馬非馬”之辯將展現在自己眼前,在地球上,“白馬非馬”是流傳了千年的辯術,非常有名。
安顏指了指場中的白馬,然後說道:“這匹‘白馬’其實不是‘馬’。”
齊文彬立即反駁道:“安顏兄此言差矣,此‘馬’如果不是‘馬’,那為什麼又要叫做‘白馬’呢?”
“原因很簡單,如果我們議論的是“馬”,那黃馬、黑馬都可以滿足要求;如果我們議論的是“白馬”,那黃馬、黑馬就不能滿足要求了。”
“假使白馬就是馬,那麼我們議論的‘馬’與‘白馬’便完全一樣了,也就是說,如果‘馬’與‘白馬’沒有區別,那相同的,馬與黑馬、黃馬也就沒有區別,那所謂的白馬不就是黃馬了嗎?”
“如果白馬與黃馬沒有區別,那黃馬與黑馬也是沒有區別的,既然相互之間沒有區別,那白馬就是黃馬,同時也是黑馬,那天下之間的馬不就全亂套了嗎?”
“這……這……”
齊文彬臉色驚變,同時額頭冒汗,開始思考這句話的邏輯。
“好厲害的‘白馬非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陸鳴暗自心驚,即便是有所心理準備,此刻也被“白馬非馬”的辯術感到驚訝。
在場讀書人都面露吃驚之色,隨後就由吃驚轉變成了佩服,讓他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