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也可以啊。”說著,他潛心畫了個牛頭給他。在小孩子看來還是不錯的作品,靜平卻一臉嫌棄。
“舅舅——”靜平站起來摟住他的脖子,“我知道,舅舅對我最好。不管舅舅畫的多難看,我也愛你。”
程超愣了愣,他知道孩子不是在取笑自己,是真的難過了。很多情緒堆到一起,會畫畫的老師不可能永遠陪著自己,但舅舅卻畫的很醜,能陪自己的人,卻是這樣的。
“舅舅,靜平想吃蛋糕了。”
“我去買……”
“姜老師就會做!”靜平聽到這句話,激動地彈起來,譴責他。
“舅舅下次再學,現在你想吃了,只能買啊!”
“那好吧……”靜平嘟著嘴巴不甘心地坐回去,繼續搭他的積木。
……
一直磨蹭道下午四點,姜敏才從床上起來。她本想在沒太陽的時候出門,但身體條件不允許。而且一照鏡子,嘴巴都有些慘白了,真是難看……她暗暗說了一句。家裡沒人,她自由的走在偌大的房子裡,腳步輕輕的。
沒有男人,也沒有工作,自由的氣息。
像極了小時候爸媽都不在的時候,她可以偷偷玩一會兒電腦。
可現在,不知道該做什麼不敢讓人知道的事。
她最終坐在一樓的地毯上,拿了本書在看。小時候看《安徒生童話》,長大了要看的喝想看的分別都多了起來,一刻都不能鬆懈。
不經意間讀到滿是逛的文字,她伸手觸碰,眼睛瞥到昨天金澤玉給她的一堆東西,還沒有人動過。她把書籤塞進去,總覺得哪裡不對。
金澤玉把東西給自己,為什麼?難不成是賣給他了,所以他才在自己身上花錢?又或者,有婚姻的枷鎖在,所以她不能和其他人產生感情?
這樣想,也沒錯……話總要說明白才好,要不就一切都由著他主導了。
金澤玉雖從沒在她面前失態,但她總隱約覺得,他是個翻臉不認人的惡人。還有他隱隱約約從話裡流露出來的威脅與警告,都讓她覺得不舒服。不過當時,她沒有在意過。
還有,這個男人不像常人,生活規律不同於平常。她都沒辦法說服自己,他是自己:不熟悉的人。再怎麼高高在上,也要好好休息的吧?毫無破綻的人,不可怕嗎?
萬一這個男人某一天想明白了,覺得身邊的女人不睡白不睡,強迫了她怎麼辦?她也不是沒經歷過。所以,要買點藥了。為了自己的身體,她不能不防著。而且此事宜早不宜晚,如果真的不幸有那一天,到時在準備是來不及的。
初中到高中,她身邊閨蜜很多,所以也就近幾年,有了很多結婚生子的朋友。宋姍姍就是其中一個,姍姍追求不多,只求在自己的小地方好好發展,有了孩子就結了婚。
她當時看的是十分揪心,但礙於閨蜜老公在,自己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奉子成婚,沒有回頭路。
陸悅雖然勇敢,總是慫恿她看些“好玩的”,但從未實操過,也不會懂太多。
她正犯難,門鈴響了聲——顯示屏上的人,是她見過幾面但沒說過話的人——宋黎。
“你有什麼事?”她沒開門,直接問他。
“金總讓我來接您。”
“接我?”她疑惑著,平時應該是陳平做這事。而且金澤玉不是不知道自己生著病,難道是這男的喪心病狂先拿自己開刀了?
“是啊,夫人。”他的尾音有些長,聽得她起雞皮疙瘩。
“那個,我不太舒服,下次吧。”
“金總特意交代過了,讓我接您過去。您不會為難我一個小職員吧?”
“我就會!”姜敏在心裡想,想完又樂呵呵笑起來。“我先給他打電話問一下。”如果他正在通話或者關機,沒準就是被他暗殺了。結婚證打了吧?好像有婚前協議,說好了不要財產的,那就一分錢得不到了。可惜啊,要知道他死這麼早,何苦呢!
更可惜的是,金澤玉接了她的電話,但她的笑聲還未收住。
“笑什麼呢?”
“啊……”胡思亂想些什麼!“那個,是你的司機嗎?他說你要我過去?”
“宋黎嗎?嗯,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姜敏一聽,又是送東西,跟他理論了半天,他堅持要做一隻手鐲,堅持要她去。
“不需要你勞累,實在不行,僱個輪椅。”
“不用不用,我去就好了。別有下次了好嗎?”她聽起來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