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一直跟在穆蒔後面,聽她說的,讓自己做什麼就去,如果不是很為難也沒必要和她翻臉。這樣她也好躲著,不用拋頭露面。但穆蒔的心思,是希望她早早學到家裡接待客人的精髓。
“既然做了金家的人,就要懂得自己什麼身份。不能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這話倒像是自己媽媽能說出來的。
一會兒一波人一會兒一波人,都要看看她這個新人,說兩句才要離去。
唐皓也來了,一見她就倒吸一口涼氣,似有深意地說:“你最近睡得不太好吧?”
“沒有啊,我挺好的。”
誰知他冷笑一聲,“那就是金澤玉不好。”說罷,他就離開了。想讓姜敏一個人明白其中奧義,但姜敏不會費心去想他的話,只覺得他腦子有點問題,總神經兮兮的。
終於結束了在門口的活動,她這才知道她跟著穆蒔做了女主人的工作——接待客人。這事,明明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做的。她這樣想,有些氣呼呼的。
不多久,亂哄哄的人群就安靜了下來開始入席,真不知道這樣的聚會有什麼意義,就是一起吃飯嗎?
金澤玉也回來了,看這她為了今天的特殊場合而定挑的衣服,跟以往他見過的女性來說,有些笨拙。他不忍發笑,總覺得她有什麼東西落下了。金澤玉伸手向她白皙的脖子,是不是這裡缺了點什麼?他像是自言自語地問道。隨手招了一個小姑娘過來,“去我房間裡,拿我放在床頭櫃裡的絲絨盒子。”
小姑娘走後,姜敏問他是什麼。“是上次,在商場定製的項鍊。你著急走了,就沒告訴你。”
“難道以後不能說……?”姜敏嘟囔了句,還是被他聽到了。金澤玉不語,因為那是他自己的原因。
很快,那絲絨盒子被送來,金澤玉拿出裡面的長鏈子,站在她身後為她戴上。很小的一顆鑽石,但很精緻,起到了點綴的作用,這樣便不會顯得空落落的。
姜敏怕痛,也怕感染,所以執拗著不打耳洞,縱使身邊人都勸她,耳朵是有一金在裡面的!她無所謂地想,如果足夠愛,那就用不痛的方式好了,她是不會選擇打耳洞的。其實是小時候拍週歲紀念,被給她戴耳飾的阿姨弄疼了,這才再也不敢。
這樣,金澤玉也沒為她準備耳朵上的首飾。
他們坐的那一桌是很多年輕人在的,大都不言語,低頭吃東西。金澤玉待她更是旁若無人。
感覺項鍊在脖子上的位置差不多了,姜敏才低頭吃東西。家裡的廚師的確不錯,那碗湯讓她想了很久,鹹淡適宜,讓她想不出詞來形容。一連喝了幾碗湯,又吃了幾口白嫩的魚肉,就停了下來。
對面的貝雪兒忍不住想,這樣蠢蠢的可真幸福。她不必過多表現什麼,表哥就會把夢寐以求的珠寶送到她面前。也不必過度張揚,就有一大群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上一次她沒仔細看這個表嫂的氣質,只覺得她清清冷冷的,不是故意不理人那種,但是有種距離感。但今天所見,又有一種純純的質感。
她不必故意做作,便有一種文藝的氣息。男人就喜歡這樣的吧?高傲又柔弱。當然貝雪兒只敢在心裡想,席間所有人都是,只敢偷偷看。
“吃好了?”見她已經坐直身體不再只盯著餐盤,金澤玉問道。
“嗯。”她輕輕點頭,低聲說道:“我已經吃飽了,再吃不下了。”她有些期待地看著他,想得到他的准許離席。但這個,媽媽教過,大喊自己“吃撐了”或者提前離席都是不禮貌的。所以她只是微笑著看了看他,又讓他夾了些菜給自己。如果她把這些告訴媽媽,媽媽肯定要得意自己的教育了。
端莊著雖好,但並不適合她一直灑脫的性子。她溫柔,但不受束縛。這樣人多的場合,如果不是金澤玉在,她是應付不來的。
終於看到有人離開,她也說了一聲,便禮貌地離開去了洗手間。媽媽說過,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儀表,免得鬧笑話。所以她離不開鏡子,時時刻刻想著自己的樣子。
下一個專案是吃蛋糕,這個應該可以不去了吧?姜敏躲在洗手間裡想,不想出去。主要是沒人可以玩,她不可能像媽媽那樣在這種場合遊刃有餘。
幸好,金澤玉以為她身體不舒服,便讓她回房間去了。
“我好想回家啊……”姜敏躺在床上,小腿搭在下面晃盪,無聊得要病了。她一會兒勸自己積極一點站起來跳跳,一會兒又懶散地躺在床上。真是無聊死了。
“在做什麼?”金澤玉推門進來,姜敏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有些犯錯被抓到的感覺。“我,不舒服躺一會兒……”
“哪裡不舒服啊?是吃得不好嗎?”金澤玉坐在她身邊,伸手去揉她的肚子。
“沒事啦……”她編不出太好的理由,總不能身體那麼弱吧?“我,吃多了吧?哈哈。”
“等一下要陪奶奶去給已故的人掃墓,你就別去了,免得嚇到你。還有,你喜歡的湯我給你留了點,放在外面了。還有什麼想吃的,自己去拿就好了。嗯?”
姜敏看著他,這感覺很像小時候,家裡來了客人她不願意和客人一起吃,爸爸總會分出一些給她吃,她總覺得感動。
“你真好……”
“傻孩子,怎麼突然這樣說?”
“我爸爸也是這樣給我偷偷送吃的的。”
“是嗎?我只愛你一個,不像你爸爸,一共有三個。”他貼了貼她的額頭,笑容甜到心裡。就一刻,他便和她道別離開了。姜敏還來不及反應他的離開,想招手道別,他已經離開了。
姜敏本覺得自己不會想吃,但總有嘴饞的時候,她悄悄去外面的桌子上看,菜品還不少。她拿起筷子,一樣吃了一個,是胃裡的滿足。
她突然升起一種想法,給金澤玉做飯,看他高興的樣子。
不行不行!她在臉邊扇風,意圖消掉變紅的臉。為什麼喜歡他?不能不清不楚的。她低著頭,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