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又擦了擦眼淚,捂著嘴巴小心地出聲:“你、還在嗎?”
“當然,你說什麼,需要我過去嗎?!”
“不,不用,我只是今天有點委屈,可我不想你跟著我一起……但是,你不要要求我,很堅強好不好?”
“當然,都由著你。”
“那我,去睡覺了,明天回去行嗎?”
“我現在能去看你嗎?看不到你,我不放心。”金澤玉也軟下態度來,逼迫她沒有一點好處。
“不要了,明天我再回去吧。”姜敏拒絕著,掛了電話。沒有人能夠體諒她,她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一點高興來,就這樣沉默著,痛苦著。
媽媽對她的培養,從小形成了不會照顧她性格的習慣,姜敏也習慣了。但每次她都能被傷害到。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總想起那些痛苦的場面……
她熱情地陪著媽媽挑衣服,最後還是被罵了,在人很多的地方。她很好奇,媽媽平時在人多的地方不是最溫柔了嗎?可她還是遭了殃。媽媽的性子又傲,看她一個人在角落裡哭也不會安慰,只說自己就是那樣的性格含糊帶過。
她勸自己,快些入睡。
……
同為好朋友的陸悅就不一樣了,自從領略到人生的真諦,她每天都快樂似神仙。她沒有姜敏那樣敏感抑鬱,只知道快樂就是真諦。
“什麼普魯斯特筆下的冬天,我心裡的冬天才最美!”她重新回到酒吧裡,跟著幾個合租的姐妹一起蹦。
“悅悅,你們家那口子呢?”朋友扯著嗓子問這裡的環境實在不允許正常交流的聲音。陸悅指了指手機,她們在手機上發訊息。
“我們家那口子?照顧他媽去了。”
陸悅像是突然洩了氣,沉著臉但提不起笑容,她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
“你家那口子”像是一個魔咒一直刻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她又沒結婚幹嘛這樣叫!她氣得喝了一大口酒,眉頭皺也沒皺。
“怎麼不跳了,你跳夠了?”朋友過來問,但還是晃動著身體。她隨便找了藉口,就離開了。剛剛還很沸騰的音樂,此刻卻變得很惱人。
她在洗手間補了個口紅,然後洗了洗手,就準備回去了。
還沒走出舞廳,摸了摸身上,發現帶出來的包忘在剛才的小桌子上了。但願朋友還在那裡,其他人也會以為那個座位有人而不會亂動!
她急匆匆跑回去,那裡坐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但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心裡不想靠近,但又必須要試探著靠近。
那人轉過身,目光交接。
“離了我之後你就這樣花天酒地嗎?”
陸悅愣了一下,本來想解釋什麼,但轉念一想,他不也是嗎?憑什麼要這樣說自己。
“您不也是嗎?不然能找到這裡?五十步笑百步的例子,不需要多舉了。”陸悅靠了過去,拿過包包,心裡慶幸,還好這個地方人少。
唐皓卻不這樣覺得,伸手拉住她的包,“我幫你看著,你不需要感謝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