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舒池她現在,不管什麼樣的方式得來的眼前的這一切,總歸是“幸福”的,不像自己,自己的孩子還有那監獄裡的舒清明,還在受著莫大的苦難。 ( . . )
所謂人比人,氣死人。
祁香覺得自己的手掌在變得有力,她得承認,一直壓抑的怒氣又開始慢慢上升。
舒池這麼說,在她看來,明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她極力忍住內心的火焰,手指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咬牙問道。
好吧,只要這個掃把星敢說出一個讓自己不愛聽的字,自己今天就掐死她。
這個孽種!
就算她是無辜的,但是,正是因為她,這個家庭才到了今天這一步。
今天的一切,無論如何,都和這個“始作俑者”舒池有著莫大的關係。
沉默了一會,舒池開口,
“香姨,我想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連三個問題。
讓祁香慢慢鬆開了手指,看來,真的是如那個男人所說,她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之前的事情?
“舒池,我先問問你,這幾年來,我不在的日子裡,你為這個家都做了些什麼……”
做了些什麼?
被猛然這麼一問,舒池突然覺得也有些惘然,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呢?
來到這個城市,和餘年過了兩年的荒唐日子,除了傷痛的回憶什麼也沒有;
自己賺的不多,卻因為餘年而倒貼了不少,以至於最後連點積蓄都沒有,就是每月支付舒沫的費用都成問題;
每次去看父親,除了大哭一場,卻毫無辦法;
她想知道香姨的蹤跡,卻遍尋全無,差點搭上自己;
為了舒沫的康復費用,她將自己賣給了大商集團的總裁;
因為顧慮太多,她拒絕了向氏集團那個陽光男人的示愛;
……
也就這些了。
幾年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對於一個每天都在苦熬的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沒想到那樣的日子熬過來,再回頭看看,居然這麼短短的幾句話就給概括了。
舒池恍惚了半天,自嘲地笑笑,這才說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做的自然也就是照顧一下舒沫,去看看父親……”
這話錯不了。
祁香在去監獄探視的時候,也聽舒清明講過。
“舒沫怎麼樣了?”
“比以前好多了……我把他轉出了父親在H市那個同學的福利院,也在這裡……他很想你,每天都盼著你去看他……”
當舒池翻開手機裡給舒沫拍的照片的時候,祁香方才繃緊的身體突然鬆懈下來。
她貪婪地看著,撫摸著,喃喃出聲,“小沫,小沫……你還好嗎?”
照片的背景是綠樹蔥蔥的校舍,舒沫倚靠在一個鞦韆旁,在陽光下開心地笑著。
這張照片是舒池抓拍的,舒沫還沒有恢復到對著相機會自動笑的程度。
母子連心。
這張照片,這幾句話終於勾出了祁香心底那埋藏已久卻從未敢在那些禁閉的日子裡表露的感情,她的眼裡慢慢湧上淚水,終是低下頭去,將臉埋在掌中,嗚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