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裴迪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很利索地在舒池逃跑前用不過十秒的時間將她後背上所有的小劃痕都塗了一遍。
這雙氧水不是酒精,但是塗上後,舒池明顯聽到“滋滋”的聲音,彷彿是在燒什麼東西一般,甚至她會想到,這東西會不會在自己的身上燒個窟窿什麼的。
等渾身顫抖著掙開商裴迪,本想轉身對著鏡子看看後背,但是再一看,胸前*,只得將睡衣的帶子拉上,一邊詛咒著商裴迪其實就是變著法給自己上刑,好發洩他對自己的怒氣。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剛才疼得有些過分外,現在確實好多了。
面對商裴迪漆黑深邃的目光,舒池覺得自己剛才也有些太大驚小怪了,他只是想給自己上藥而已。
於是,訕訕整理一下自己的睡衣,準備繞過商裴迪出去。
商裴迪將手裡的棉籤扔掉,轉身跟著出去,對趴在床上的舒池問道,“他們對你做什麼了嗎?”
“沒有。”舒池搖頭。
“你怎麼逃出來的?”
舒池簡單講了一遍後,他點點頭,“你先休息吧……”
舒池眨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就沒事了?
本來以為這個變態男人是不是會給自己來點什麼教訓什麼的。
不過,她確實累了,這個時候,就算張口想求商裴迪去救救香姨,好像也不是合適的開口時機。
算了,人命關天,估計那些人不會對香姨有什麼動作,無法就是軟禁而已,因為按照香姨的說法,他們還有用得著香姨的地方。
她突然間很擔心,那些人能跟蹤她們去舒沫所在的福利院,會不會對舒沫有什麼不利?
這麼一想,她頓時慌亂起來,雖然疲憊卻還是來到已經走到門邊的商裴迪那裡,“你說,他們會不會,會不會去找小沫的麻煩?”
“嗯?”商裴迪似乎沒有聽明白般,挑挑眉毛。
“我的意思,他們抓走了香姨,肯定是一路跟著我們到了小沫所在的福利院,我擔心……”舒池憂心忡忡。
商裴迪盯著她,好一會,才淡淡道,“沒什麼可擔心的,他們要想那樣,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你擔心可以去那裡守著他!”
說完繞過舒池,徑直向樓梯走去。
舒池愕然,望著商裴迪的背影,總覺得他那從來都是冷漠戾氣的眼眸裡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說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雖然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回味過來商裴迪的意思,但是,還是被他那有些不耐的語氣傷到了。
瞧,這就是這個男人!
他永遠沒有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
所以,即便是他幫了你,也會很快讓你忘記他的好處。
好吧好吧,我去休息。
床上,牢騷滿腹的舒池很快進入了夢鄉……
床頭桔黃色的檯燈透過羊皮紙的仿古燈罩散發出朦朧的光暈。
光線照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向外的側臉上,閃現出柔和的光澤。
這樣的光澤,讓女人的臉看上去恬靜而安詳,也讓床邊坐著的那一貫不苟言笑的男人目光有些痴怔……
真是太像了!
簡直就是一個人!
是的,他不相信天下有如此相像之人,更不相信會有死而復生一說,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和某個人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絡。
可是,這怎麼可能?
昔日的舊人已作古,她們又根本不在一個城市,怎麼想都很匪夷所思。
愣愣地看了好一會,他突然心中有些怨氣。
這個女人,從來都只顧她身邊的人。
顧她的香姨,她的弟弟,卻從來不顧自己,不顧自己是不是擔心她,是不是掛念她,是不是怕她受傷害,是不是怕她再也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