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霜的家,是家族東面一處位置不錯,庭院也很寬敞的地方。
可是肅霜父母遭遇不幸那年,卻不止是肅霜家裡遭此不幸。
本來商隊被劫,作為護衛的肅家強者就有許多傷亡。
而後當時肅家唯一的金丹強者,族長肅凌天,又率領一眾家族強者殺上血狼嶺,結果卻與那金丹匪首同歸於盡。
若不是肅凌崖殺出一條血路,帶回了一部分家族強者,恐怕肅家會就此消亡。
可肅凌崖還是依然悔恨當年對血狼嶺土匪的輕敵,導致不僅沒能全滅血狼土匪,還讓家族強者大量折損。
肅霜家所處的這一帶就是當年為家族犧牲的強者所住的地方。
其他的像肅霜那麼大的孩子也大多與她一樣,寄宿於其他家族成員的家裡,逐漸長大。
肅凌崖接替了族長之位,為了表示對那些為家族強者的尊重,便把這些犧牲者的住處空了下來,並作為表率,搬到了家族領地的中央。
隨後倖存下來的強者也紛紛效仿,搬到了家族腹地,好及時應對血狼餘孽從家族四面八方的報復。
而且,血狼土匪已經把肅家東面的靈石礦給佔了,導致家族培養不起更多的子弟。
所以才有了年滿十六歲還不能達到練氣三層的肅家子弟,就要離開家族,獨自去外闖蕩的規矩。
雖然看起來有些無情,可是卻也讓這些註定無法成長起來的家族子弟,可以遠離家族與血狼土匪的恩怨,去作為一個普通人,繼續活下去。
然而今天,十六歲的肅霜回到了這處十年都未曾有人來過的老宅。
肅霜推開已經腐朽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卻是滿院的雜草。
那些雜草甚至比肅霜還要高上一些。
這樣蕭瑟的場景,頓時讓肅霜的內心泛起一陣心酸。
她試著揮了揮手,果然那之前發出的冰刺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這便是冰之血脈嗎?”肅霜看著手中稍作了些變化,變成了一柄冰劍形狀的冰刺想到。
她對著眼前的雜草又是一揮,便把那礙眼的雜草一刀兩斷,竟是如此的鋒利。
於是肅霜便按照記憶,向著大廳的方向一路砍去,開拓出了一條小道。
可是當她來到大廳,推開了已經那已經幾乎就要自己掉下來的門,看見的卻是滿是蛛網的破落。
“這就是我的家嗎?”
看著自己的家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肅霜一時間悔恨自己竟然十年都未曾敢回來一次。
就這樣,她無力的跪在臺階上,面對著曾經的家,便又哭了出來。
可就在這時,卻有腳步聲從肅霜的身後傳來。
還有誰會來這裡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肅霜停止了哭泣,回頭望去。
來的人竟然是家族族長,肅凌崖。
“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看來我應該讓人來按時清掃才是啊。”
肅凌崖看著如此破落的庭院,搖了搖頭說道。
然後只見肅凌崖揮了揮手,築基巔峰的靈氣隨之運轉,化作無數的水刃,把庭院中的雜草從根斬斷。
肅凌崖接著又是對著院落中的房間揮了揮手。一時間無數的水流撫過,便讓廢舊的庭院看起來還算煥然一新。
“你是打算住回這裡嗎?”肅凌崖向已經看呆了的肅霜問道。
“嗯。”肅霜點了點頭。
“一會兒我會派人來修理一下,再給你安排一些新的傢俱。現在,你要先去我那裡休息一會兒吧。”肅凌崖體貼的提議道。
“可是,我想呆在這裡。”肅霜環顧四周,這裡雖然破落,但是她卻不想離開。
“好吧,我理解你的心情。雖然有些不合時宜,可是作為一族之長,我還是要問一問,今天你在後山是否經歷了什麼奇遇?”肅凌崖抱有歉意的問道。
“昨天測試後,我悲痛欲絕,便獨自去了後山懸崖。可這個時候肅朗卻又找來說要解除我倆的婚約。我悲痛至極,便哭暈了過去。直到我被一聲龍吟驚醒。模模糊糊之間我看到一條藍色的龍沖天而起,盤旋了一下就想著東方飛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然後肅朗就帶著一堆人來了。再後來我就來到了這裡。”
肅霜隨口就編造出了一個看起來很是合理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