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藥方就在這裡。”
三夫人小心的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紙張。
楚瑜正準備接過,三夫人又收了出來,“原本不能給你,小孩子家家,粗手粗腳的,這方子我可是準備收藏的,只能抄一遍給你。”
楚瑜無語。
見三夫人拿出紙筆,當真開始抄寫,楚瑜連忙湊過去,發現是自己認識的簡體字,頓時鬆了一口氣。
又有些奇怪,“娘,許大夫是帝都回來的,怎麼不用特殊字型?”
“哦,你說那種特複雜特難記的繁字啊,那是一些大場合才用的。”說到這裡,三夫人似是想起了什麼,滿臉甜蜜,
“當年你爹去了一趟帝都,回來說帝都的貴人們喜歡用這繁字,他還特地用這字,給我寫了一首情詩呢。”
“我本來也想回他一首的,只可惜,那字太難學了。”
“想你娘我小時候,也上過幾年村裡的私塾,認的簡字不少,碰到這繁字,一樣抓瞎。”
三夫人感嘆道,“所以,你要好好學,碰到莫先生這種精通繁字的人不多,你爹也是花了很大代價的。”
楚瑜嘴角抽了抽,原來是跟風。
她爹還挺趕潮流的。
就是苦了她們這些女兒,想來她大姐跟二姐,也要學這種特殊字型法。
楚瑜根本不承認這是繁體字。
繁體字比這簡單多了,想當年為了看懂一些中醫的原版,她還學過一段時間的繁體字和文言文。
這種特殊字型,她更願意稱為甲骨文、原始文,反正怎麼復古怎麼來。
確認三夫人抄下來的藥方,與原版沒有絲毫差別,楚瑜拿著藥方離開,“娘,我去書房研究,不打擾你了。”
楚瑜到了書房,經過比對後確認,三夫人給出的方子是正確的。
多出來的那味藥材,叫做紫荊。
是這一世,楚瑜還沒見過的藥材。
給她做藥丸的,就是給她看病診脈的許大夫。
如果是兩個不同的人,還有可能把藥方弄錯。
但是許大夫——帝都退休的老御醫,他會犯這種錯誤嗎?
除非有人告訴他,楚瑜的餘毒已經清了。
只需要吃些養生的藥。
或許還特地說起,她身體不好,就不要隨便換藥,免得衝突,反正去掉紫荊之後,那確實是一道能夠養生健體的方子。
可是不對!
楚瑜將臉埋進了自己的手掌當中,腦袋瘋狂的開始運轉起來,按照她對中醫的瞭解。
大夫,尤其是水平高深的老大夫,往往會根據病人的情況來開藥,基本上每一道方子,都是量身定製。
或增添一些藥量,或減少一些藥量時,都會徹底給病人檢查一遍。
更別提是去掉一味藥,這麼重要的事了。
許大夫,一個能夠在皇宮那麼複雜的環境裡熬到退休的老中醫,會這麼不嚴謹?
楚瑜抬起頭,嘴巴微張,彷彿想說什麼,可是終究沒發出聲音,如果有人能夠看到她此時的眼睛,肯定會被裡面的瘋狂與嗜血嚇到。
她似乎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頭再度低了下去。
安靜的,蜷縮著,如同一隻小獸。
這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姿勢,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講,又何嘗不是以自我為中心,構造出絕對安全區域的暗示?
敢闖者死!
同時,也像是拼命將自身的攻擊力控制在某個範疇之內的姿勢。
楚瑜絕對不是一個心理健康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