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瓊及笄禮的這天,楚瑜早早起來,卻破天荒的沒有畫符,而是鄭重的焚香沐浴,換上華服。
今天,她是贊者。
本來贊者就是由及笄之人的姐妹充當,給她打下手的。
而司者,倒是沒要求,但同樣是打下手的,不過司者要求高一些,得清楚所有流程,給整場的主持人即主賓打下手,在她要什麼的時候,就立即遞上道具。
雖然楚瑜懶得去記這麼複雜的過程,但到底是楚瓊萬分重視的及笄之禮,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及笄禮,但不能去打她姐的臉。
所以每個步驟,她都記得牢牢的。
但奈何主賓是靈丹課的先生擔任,築基巔峰修為,一直對楚瓊教導有加,雖沒有師尊之名,卻是有著實實在在的師徒情分。
這個主賓,她當得。
只可惜五年時間能改變很多事,卻改變不了人心,她該看不順眼楚瑜還是看不順眼楚瑜。
為了讓整個及笄禮不留一絲遺憾,楚瑜十分識趣的把司者之位讓給了楚璠,自己選擇了贊者,畢竟都是打下手,楚瓊小姐姐長開了些初露風華的臉不比靈丹課先生那張冰快臉好看?
來到楚瓊的院落時,楚璠已經到了。
看到一身玄黑之色華服的楚瑜,神色頓時變得有點古怪。
“阿璠。”
楚瑜捏了捏自己臉上的嬰兒肥,很嚴肅的說,“不許笑我。”
楚璠認真的點頭,然後飛快的轉過了身。
努力繃住臉,做一副認真正經模樣的楚瑜頓時就垂下了頭,“阿璠,長著娃娃臉什麼的,我也不想的啊。”
沒錯,楚瑜這輩子是娃娃臉。
當然娃娃臉在小的時候其實是看不大出來的。
只是,明明和楚璠就差了一歲,對方大概是這幾年練劍,身形越發如劍一般瘦削挺拔,看著已經是個青春正好的少女了。
而楚瑜,大概是這五年養的好,又越發不愛運動,窩在家裡畫符。
雖然因修真的緣故,沒養出一身肥瞟,但臉頰肉嘟嘟的,又矮,看著就跟個八九歲的女童似的。
只能說青春期的小孩長的就是快,只差一歲,都能差出輩分了。
偏偏楚家歷來的講究就是,小一輩在參與重要慶典的時候,一律穿玄黑華服。
款式不限。
但顏色一定得是黑色,不要那種發亮騷氣的黑,要那種沉穩壓得住的玄黑。
因為楚家不知道哪一代的老祖宗認為,繼承人雖然是‘少’主,但一定不能毛毛躁躁的,要大氣,要從容鎮定,能扛得住事。
哪怕是心裡已經慌得一筆了,但面上卻一定要不悲不喜,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自身氣度不夠,那就衣服來湊。
一定得把人拾掇得足夠像樣,足夠唬人。
這套理論一代代傳下來,一開始只對少主的穿著有要求,後來就變成年輕一輩了。
楚璠穿著玄黑之色的華服,可整個人宛如利劍一般,哪有半分沉穩,那一身氣勢簡直要把人的眼睛都給刺瞎了。
卻出乎意料的符合了玄黑、肅殺的主題。
可楚瑜,同樣一身黑色,哪怕刻意板著臉,也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樣搞笑。
也怪不得楚璠繃不住,要轉過去偷笑了。
不過笑歸笑,正事還是要辦的。
楚瑜和楚璠兩人都忙活起來,雖然之前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但有些事,只有當天才能做。
比如食材的準備。
有些可以隔日醃製好,但有些卻只能當天處理,才能保持新鮮。
大廚帶著他的團隊,來得比兩人晚一點,還有提前定好的食材也陸陸續續送到了。
一些賓客也開始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