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那位前輩的錯。
這時候,楚瓊卻打破沉默,道,
“真人,我猜當年月英真人應當猜到了這種情況會發生,所以她才會將易髓丹列為禁藥,這一切並非月英真人的錯,也並非易髓丹的錯,而是有些人的心歪了,即便是沒有易髓丹,他也會利用別的東西害人。”
楚瓊目光極為平靜,像是在說一個很常見的事,
“一個人想要幫助另一個人,或許會有千種猶豫萬般無奈,可如果一個人想要害一個人——”
她搖了搖頭,“只會防不勝防。”
“所以,這才是我們刑罰堂存在的必要性。”
蒲林真人也插了一句嘴。
遠安真人笑了笑,“你們三姐妹倒是通透,也不知道你們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教育出了如此出色的女兒們,有一個已經是邀天之幸,你們楚家卻有三個,我還有點羨慕你們父親,早知如此,我當年也該找個道侶來著。”
楚瓊莞爾一笑,
“真人過獎了,常有傳言,丹峰峰主對丹道極為赤城,其心智之堅定勝過萬人,怕是早已視丹道為道侶,而且華林師兄正是您座下最得意的弟子,連我先生都常有誇張呢。”
“真的嗎?”遠安真人眼睛一亮,他當然知道楚瓊這時候提的先生是誰,不正是那位在晨鐘峰給新人上靈丹課的先生嗎?
那位認真來說于丹道之上的水平並不遜色於他,一度是他的競爭者,不過她更喜歡教導後輩,不耐煩於宗門俗物, 沒有和他競爭丹峰峰主。
自己的弟子能得到她一句誇讚,比金丹真君的誇獎更讓遠安真人高興,笑得都合不攏嘴了,那點悵然早就沒了。
他想,無論是對於自己,還是對於月英真人來說,後繼有人大概都是最值得欣慰的一件事。
至於這後繼有的人是否自己的血脈,又有什麼關係?
……
“傳趙奕河。”
漠河真君淡淡的聲音宣告了最後一個階段的來臨。
楚瑜案,和楚璠案的幕後主使,最終都牽扯到了趙奕河身上。
這對於楚瑜來說,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她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到了這趙奕河是誰。
趙奕河是大師姐嶽箏的師兄。
這裡的師兄可不是那等廣義上的,或者說,換一個詞就更清晰了,他是掌門座下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