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還沒有人能連勝三場活著回來。
在這裡尋找刺激的人們沒有絲毫對於死亡的敬畏,他們興奮地等待著他們下注的戰馬。
在看到七號的身影第三次成功出現的一瞬間,興奮的人們開始狂奔著衝上去!
月笙找了一塊高地,踮著腳尖看到了陸安和,在看清他身形的一瞬間舔了舔嘴唇。
這一次,少年的騎行服在左腿的那一刻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鮮血順著他的腿流在地面上,一步一個血色的腳印。
除了大腿,手臂側腰都有擦傷。
很顯然,剛剛針對他的對手確實是給他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他帶著頭盔,頭盔上畫著面目猙獰的骷髏,月笙看不見他的表情。
傷口很深,只是草草用布條紮了一下,幾乎起不到半點止血的作用,應當是很疼的。
但陸安和除了步子有些緩慢外,看不出任何疼痛的跡象。
“喂,七號,你還要繼續嗎?”
陸安和還沒點頭,周圍的尖叫聲就開始起鬨:“繼續!繼續!繼續!”
受了傷敏捷度和判斷力都會下降,失血過多也會讓大腦發暈,更何況,接下來針對他的人會更加心狠。
陸安和的肩膀起伏了一下,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隨手接過看客兼賭徒遞過來的一小瓶白酒,澆在了大腿的傷口上。
他渾身的肌肉因此緊繃,左手死死扣住摩托車的尾翼,指尖白得嚇人,而拿著酒瓶往下倒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月笙想,他這個時候一定是死死咬住嘴唇吧,那個樣子一定很好看吧。
疼痛會讓他更加清醒。
陸安和再一次跨坐在了摩托車上,他的對手們已經開始毫不掩飾地討論該如何把他弄死。
月笙踮著腳尖,眼睛一直盯著陸安和的方向,陸安和忽然也抬頭,轉了轉腦袋,似乎在找人。
當陸安和轉到月笙的方向的時候,他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又轉回了正前方。
即便是看不到他的雙眼,月笙也知道,他在看她。
黑色的面罩下是怎麼樣的一張臉?他與她對視的眼神又是什麼樣的?
月笙覺得自己心跳快了起來,久違的興奮感蔓延開,她連握著餐刀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之前……只有過老師讓她有這種興奮的感覺呢,真是久違了。
麻團莫名覺得這個樣子的宿主有點可怕,它戰戰兢兢開口:
【宿主,根據劇情,反派不會死的……】
這樣啊……月笙捏了捏手指。
月笙獨自一人站在人群外的一個角落的時候,真的很像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白兔。
站的很直,睫毛低垂,夜風捲起她的裙襬。
格格不入的少女像是在等著凱旋的英雄,深黑的眸子裡滿滿都是期待。
快了,應該是要回來了,這次他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可是就在這時,月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語氣驚異的男聲:
“沐月笙?你怎麼在這裡?”
月笙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到熟人,轉頭一看,看到三個看上去和陸安和差不多大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