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溫柔帶來陰冷的氣息,似乎有惡鬼爬出那雙漆黑的雙眸,用純白的溫和掩蓋那可怕的惡意。
月笙卻在他的眼神下心跳加快,感覺到了興奮。
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她莫名覺得期待。
“學長等我做什麼,學長不餓麼?”月笙仰頭朝陸安和笑道。
陸安和點頭:“餓的。但我想問月笙一點問題。”
他後退一步,輕輕釦住了月笙的手腕,帶著她往樓上走。
他的動作很輕柔,月笙本來也是想上樓回臥室,便也沒有拒絕,跟著就上了樓。
大門在月笙的身後緩緩關上,也隔絕了外面明媚的陽光。
窗簾都拉著,沒有開燈,房子裡晦暗一片。
月笙的眼神落在了陸安和牽著她手腕的手指上,才發現他的指節還在流血,冷白色的肌膚上留下暗紅色的蜿蜒痕跡,看上去很是誘人。
她被帶到了陸安和的臥室裡。
這是她第一次進陸安和的臥室,才發現他的臥室空曠得厲害,沒有一點人生活在這裡的氣息,一切都是冷色的。
陸安和讓她坐在了臥室裡的小沙發上,然後輕聲開口:
“月笙,你說過,我們是合作伙伴,可是現在你對我瞭如指掌,我卻對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月笙,你總要告訴我,昨天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笙對陸安和總是有很高的耐心。
如果是別人問出這個問題,月笙肯定懶得回答,但是陸安和是不一樣的。
到底哪裡不一樣,月笙也說不清,但她確實並不討厭對方的詢問和觸碰,甚至很喜歡他狹長的雙眸認真看著她的時候,那裡面和她一樣的壓抑的瘋狂。
月笙歪頭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什麼的複雜的事情。”
她將她和沐如願的身份簡單說了一下,又提了一下沐洲在家裡對她噁心的心思。
於是她將計就計,讓沐洲滿意,也讓沐如願滿意——
當然,是這兩人自以為是的滿意。
沐洲從頭至尾沒有發現自己睡的人是沐如願,而沐如願,也以為自己只不過是和男朋友一夜春宵。
陸安和聽著,掐緊了掌心,劇痛令他能保持理智。
他難以想象月笙經歷過什麼,原來她並不是一個被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原來她受過那麼多的委屈。
難怪她表現出這麼割裂的人格。
他蹲在了月笙的面前,幾乎是半跪著靠近她,聲音低啞:
“所以,月笙才希望我弄垮沐家。”
月笙想了想:“算是吧。”
她看上去非常無所謂。
她明明也是裡面的一環,可是卻表現得像是上帝視角的玩家。
這點讓陸安和覺得慌亂,似乎有什麼無法控制的東西正緩緩拉開序幕。
月笙看著陸安和的雙眼,忽然笑了一下,眼睛都眯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學長,是在心疼我?”她像是發現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那你真是想多了呀,我只覺得這一切都很好玩。”
陸安和半跪在她身前,仰頭直勾勾看著她,嘴唇微微抿緊,沒有說話,而是向前靠了靠,雙手撐在了月笙的椅子扶手兩邊。
他把月笙困在雙臂間,一字一句,聲音很是溫和:
“月笙,不要在把注意力放在梁川身上了好嗎,包括沐家,包括林念,沒有人值得讓你花費精力。我把一切都給你準備好,不好嗎?”
溫文爾雅的少年此時瘋狂而又熱烈,微微沙啞的嗓音下是埋葬許久的慾望。
他再也沒有辦法忍受眼睜睜看著月笙走向那個廢物男人——即便知道這只是她的一場遊戲。
他半跪著,想要臣服他的小公主。但在這之前,他必須去褻瀆。
陸安和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