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衝動行事之人。
今天的事情,是他做過最瘋狂的事情。
可是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瘋狂一下又如何?
他只是在月笙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也是這般天才,也是相剋的雙系,也是被壓上了天刑臺,認下了莫須有的罪名。
或許這一切,在他第一眼看到小姑娘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他和她有解不開的聯絡。
他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悲劇在小姑娘面前重演一次。
沈寂不想去細究自己內心的那些複雜而又奇怪的情感是什麼。
小瘋子年紀太小。
他一旦細究起來,總會帶著極度自厭羞恥感。
他只知道,只要他活著,便不會讓小姑娘遭受他上一世的痛苦和絕望。
月笙在聽到沈寂的話之後,眼睛都亮了起來。
最後一點點因為沈寂要走而帶來的不開心,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果然是他的老師呀。
她也能明顯地感覺到她和老師之間的羈絆也越來越深了。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老師剛把她從那可怕的實驗室帶出來的時候,也是盯著她的雙眼對他說:
“只要我活著,你便不會有事。”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她殺掉呢。
月笙想著,便嘻嘻笑了起來,也鬆開了掐著沈寂脖子的手。
手腕上鮮血淋漓,她竟然也沒有用法術去癒合傷口。
沈寂盯著那皙白嬌嫩的手臂,心中一疼,剛想捧著月笙的手臂施一個治療的法術。
卻見月笙躲過他的手,伸出舌頭,舔了舔剛剛被他咬過的地方。
那可是他剛咬過的地方……
月笙舔的時候,眼睛還直勾勾盯著沈寂。
沈寂現在是人形,被這眼神看得忍不住後退了一點。
下一秒,鍾他就化為巨狼的模樣,掩飾住自己通紅的耳尖。
可是身後的尾巴怎麼控制不住地搖了起來呢?
他惱怒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又勉強看向月笙。
小姑娘說出來的話更是叫他渾身僵硬:
“這可是我家大狗狗第一次給我留下的記號,我可要好好保管呢,這個傷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說罷,月笙抬手摸了摸沈寂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