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形像是鬼魅一樣,融入在了黑暗裡。
西澤正在一點一點朝著森林的方向爬過去。
數不清多久沒有進食,四肢幾乎沒有絲毫力氣,剛剛又被重重踢了一腳,肋骨應該是斷了一兩根,呼吸之間都生疼。
指尖在粗糙的地面已經磨出血痕,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他只想回去。
哪怕再看一眼她呢。
月笙悄無聲息踩在他不遠處的樹枝上,看著狼狽又脆弱的老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是啊,就是這樣,太美了。
像是完全碎掉了呢。
她並不在意老師的病態,也不在意他的殺意,但是一點也不喜歡他的擅自做主。
晦暗的夜色下,地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淺藍色的眼睛看不出顏色,只能看到一點細碎的反光。
他喘息著,朝著城堡的方向,明明什麼都看不到。
眉眼在碎裂的極端情緒下美得驚人,再加上一點吐出來的,豔紅的血。
月笙摸了摸自己的心跳,感覺到興奮。
是要現在下去撿回這條可憐的大狗狗,還是再讓他繼續流浪一段時間呢。
月笙摸著下巴仔細想著,但很快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是夜巡的警察。
他們很快看到了西澤,上前詢問他需要什麼幫助。
但西澤現在無法交流,他虛弱到只是靠著本能我那個城堡的方向爬。
警察們只得將他強行拖走。
夜晚,一個血淋淋的男人在路上,很容易引來吸血鬼的。
他們警惕地往四周觀察,發現沒有什麼異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被拖走的時候,西澤無力掙扎,只是眼睛看著森林的方向,滿是血絲。
月笙嘖了一聲,心想,這些警察給她做了選擇。
西澤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月笙的方向。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第二天,醫院裡的醫生很想阻止西澤這個極度不配合的病人出院。
他是學校裡最有名的老師,自然很快就被認出了是誰。
他斷了兩根肋骨,身體也虛弱得厲害,卻在第二天天剛亮,能勉強走路的時候,就拔掉了自己手上正在掛著的消炎藥和營養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