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蒼白的臉令安德更加愉悅。
安德其實是希望西澤死掉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便覺得他是個強勁的對手,一定會對他造成阻礙。
所以西澤越慘,安德越是開心。
果然,西澤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微微後退了一步,像是被打擊到了。
安德得意地笑了起來。
但實際上,西澤只是站不住了。
他現在的血糖和血壓一定低的可怕,胸口的疼痛也令他眼前發黑。
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站在這裡兩個小時,已經到了極限。
可是不甘心……
不甘心月笙就這樣,跟著代替他的那個男人走掉。
恍惚間,他看到月笙站了起來。
而幾個學生也走向他,準備扶住他帶他去校醫室。
可是西澤的眸光一直落在月笙的身上。
當兩個學生一左一右扶住西澤的時候,他忽然猛地往前一步,擺脫了學生的攙扶,想要離月笙近一些。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機能。
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和無力感傳來,他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剛好摔在月笙的面前。
膝蓋砸向地面發出悶響聲,他彷彿已經對疼痛麻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可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根本站不起來。
月笙居高臨下垂眸看他,背對著門外的光,叫他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只差一點點。
西澤的意識已經不太清晰,只知道本能一樣靠近月笙。
可是月笙似乎並不準備留在這裡,而是朝著門外走去。
他站不起來,竟是直接趴在地上,抬手拽住了月笙的裙襬。
顫抖的指尖攥得很緊,本來就受傷的指尖又滲出血來。
月笙今天穿的是一條紅裙子,他的鮮血滲入紅色的裙襬,融為一體,令那裙襬看上去更加鮮豔了一些。
“別走……”
他嗓子啞得厲害,聲音也虛弱得幾乎聽不到了。
可是那雙眼睛卻固執地睜著,努力仰頭看她。
明明裡面是已經痛到神志不清的茫然。
月笙嚥了一下口水。
好餓。
學生們因為西澤的異常嚇得不敢動作,而安德在門外看到這一幕,又是痛快又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