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自毀念頭像是燎原的烈火一樣湧上。

可是當那些可怕的混亂想法快要將他淹沒的瞬間，他披散在腦後的長髮忽然被拽了一下。

這一下力道還挺大，他在痛苦的愣怔和自厭中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便直接被這力道拽得被迫轉身。

隨後，他便對上了小人魚的雙眼。

那雙眼睛裡盛滿了他陌生的狂熱和欣喜，還有他從未想過的驚豔。

唯獨沒有他最熟悉的厭惡和憎恨。

怎麼會這樣呢？

他茫然地想著，感覺死掉的心臟又再一次狂跳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的恐慌已經叫自己雙眼通紅。

此時那雙毒蛇一樣的雙眸眼尾泛紅，水光瀲灩，詭異地夾雜著茫然與陰冷。

月笙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才是女僕裝的正確開啟方式。

禁慾可愛的女裝長裙，嬌媚清純的蕾絲花邊。

長腿窄腰，五官昳麗，長髮披散，詭異妖冶的花紋從領口處一路延伸，佈滿了半張臉。

叫人忍不住想要探究，那紋路的起點在哪裡。

“真好看。”她近乎痴迷地抬手，指尖觸碰他的眼尾。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隱澤猛地瑟縮了一下。

居然……會有人主動觸他這樣的怪物麼？

所有的存在都避之不及，為什麼她會靠近呢？

周圍好像一切都在褪去，他的世界只留關於她的一切。

他渾身控制不住地微微發顫，像是墜入地獄的瞬間又被那雙手拽進天堂。

他聲音更啞了，顫抖得厲害，又漸漸湧上純粹的愉悅和更多的瘋狂來：“月笙……”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外面德魯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怎麼還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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