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諞子,諞子,別睡了,到京裡了。”王福興推了推在地上的郭諞子說道。
牧場改革,他們七隊將要面對前所未有的困境,最後想到能幫助他們的人也只有許靈均了,本來王福興是想叫上李建國,也就是許靈均的大舅哥和他一起去京城的。
可李建國嘟嘟囔囔的說了半天愣是沒鬆口,很顯然是不想為了七隊的事出這個人情,王福興和董大爺商量了一下,李建國不去就不去吧,人家是親戚確實不好為別人的事張口。
七隊的事關係太大,許靈均和他們七隊是有感情,可幫忙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這麼多年,他們靠著許靈均的那些老底子日子過得比別的隊強多了,人家也不欠他們什麼,你總得懂得感恩才行。
所以最後他們商量了一下,就讓能說會道的郭諞子和王福興一起來了,算下來郭諞子還是許靈均的媒人呢,再加上這傢伙不管是不是吹牛也算是他們七隊有見識的,出門子也不怵。
可不要小看這個,現在人大多都見識短,就算是隊上出錢讓他們跟著去京裡也心虛的不行,第一反應就是推辭。
“呃~到了啊!嘿嘿,一會兒到了靈均那我可得好好的吃一頓,這一路上想著省錢就吃乾餅子了。”郭諞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道。
他們這一路上可沒少受罪,先是馬車,後來是大巴,最後到了市裡在火車站待了兩天才買到火車票,就這還是站票。
坐飛機?別鬧了,他們可沒資格也沒那個錢,能坐上這綠皮就不錯了。
從蘭市到京停停走走的這一路上就別提了,好在郭諞子有股機靈勁,上了車就佔了一塊風水寶地,火車車廂接頭的地方,就憑這麼一塊地方,這才讓兩人一路上沒咋受罪。
“諞子,你可別給我犯愣啊!這可是京裡,靈均~哎,算了,反正你說話注意點。”王福興只說了一半,許靈均都來京裡好幾年了,人是會變的,聽說許靈均現在可是大廠長,人家是萬元戶,可不是原來那個唯唯諾諾的右了。
“這有啥啊!靈均可是我哥們,秀芝還是我給他撿的呢,要不是我他能娶上媳婦?還有當初他剛來牧場那會,還是我教他騎馬的呢。”
郭諞子這些年可一直得意這事,沒少跟人們炫耀,在他心裡,他和許靈均那就沒得說,是過命的兄弟。
“行了行了,你這話都說了八百遍了。你忘了董大爺咋跟你說的了,這次咱們來可是求人的,關係咱們整個七隊好幾百號人以後的生活,要是因為你這張嘴給我出了事,你就是七隊的罪人。”
王福興這次是真惱了,當初他不想帶郭諞子就是怕這傢伙說話沒把門的,要知道時代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人家場部的張國棟都成大廠長了,同樣想找許靈均幫忙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覺得自己那點情分分量不夠,或者說為了公的廠子用私人感情多少有些不合適,他的內心還謀求著一件事呢。
要知道原來那個王廠長為了去市裡,就用了當初王老欠他的一個人情這才去了市裡,而這人情一用,意味著王廠長和王老再也沒有瓜葛了。
值不值,人情這種事情就是這樣,你得學會取捨,張國棟可是聽說王老就住在許靈均家裡,還有以前和許靈均相熟的馬雲海人家現在可是在蘭市。
張國棟是把許靈均作為自己最後的出路了,要是場部真不行了,許靈均一句話可能就會改變自己命運,他是不會輕易動用這個人情的。
“我知道了,我去了靈均那啥也不說這總行了吧!”郭諞子有些賭氣的說道。
“你這人,讓你來幹啥來了~”王福興差點沒給氣死,就是讓你幫著勸說許靈均幫隊上的,都什麼時候了還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