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生活真麻煩。
還不如在地府。
什麼東西都可以隨手變出來。
他的能力在人間受限制,每天能使用的法術有限。
等他最後收拾出一個小行李箱,拉著走出去的時候,才意識到,小紙人好久沒說話了。
他剛抬起頭,一滴水從眼角滑落。
那不是他的眼淚。
江時桉愣怔了一下,抬頭看去。
是小紙人。
它呆呆的看著江時桉,眼底像是藏滿了悲傷,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紙做的身子,很快就被浸濕。
止不住的抽搐。
江時桉抬起手,把小紙人放到掌心上。
“我走,你哭什麼?”
小紙人說不出話,眼淚還是大顆大顆流。
江時桉看了半晌,覺得有點堵。
他隨手放開小紙人,卻忍不住鬆口了。
“你可以留下來,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小紙人會對謝司珩有這麼大的依賴。
聽說要走,哭的像要死了。
或許紙做的和肉做的也沒什麼區別,它應該有自己決定的權利。
於是,江時桉一個人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別墅。
小紙人沒有追上來。
何管家看他提著行李箱,神經猛然繃緊。
顫抖著上前問了一句。
“江少,您要離開觀禾園?”
江時桉看了看他,點點頭。
他和謝司珩鬧成這個樣子,也沒什麼留下來的必要了。
謝司珩根本就不想看到他。
江時桉提著行李箱的手握緊,又想起昨天回來時何管家擔憂的眼神。
他猶豫半晌,還是決定問一下。
“何叔,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可以付給你工資,比這裡多一倍。”
如果說他最後想在這裡爭取什麼,那可能就是這些。
何叔是這個院子裡,陪他時間最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