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慶廉教他的,都是民為國綱,受之於民,理當勤政愛民。
但此時此刻,並不是鬥嘴皮子的好時候。
他眼神掠過底下嚴陣以待的判兵,目光幽深狹長。
裴菁英已經率領精銳擋在他面前,今天必定是一場血戰。
“陛下,您寢宮裡那幅畫後有密道,先去殺了鶴慶廉!只要他不明不白死在大獄裡,這場逼宮就算拿到即位詔書,也不會名正言順。今天我就算死在這,也絕不會讓這群亂臣賊子踏進來一步!”
裴明軒目光閃爍,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他姐姐,向來是個養在深閨裡的大小姐。
嫁給鶴慶廉後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些精銳,都是母後訓練多年,留給皇姐保命用的。
都說帝王家最是冷血,可他和姐姐相依為命,從來沒有嫌隙。
裴明軒明白,這群人做好了打算,今天不可能善了。
他仰頭看了一眼,重新燃上希望。
師父。
還有師父。
“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今天如果我死在這裡,那麼明日,各位的暴行將會公之於眾!你們是可以殺死所有人,可是希望的種子是殺不死的!總有人有辦法保留下真實的戰況,我倒要看看,諸位,是否真的不在乎這千古罵名!”
為君者,自當於亂世而立。
江時桉勾了下唇角,信步走出來。
他一直守在暗處,就是為了等這一幕。
如果裴明軒是個需要等他的救援才能保命的皇帝,那麼鶴慶廉這步棋,也走的太爛了。
他是個合格的老師。
當江時桉的身影出現在軍隊後方時,很快引起眾人的關注。
裴明軒一瞬間亢奮起來!
是師父!
這不同尋常的氣場也同樣引來賊子的敵視。
絡腮鬍子嘖了一聲,走向江時桉,可還沒靠近十米之內,只見一道血光閃過,他的身子一分為二。
變化來得太突然,江時桉收回手,不輕不重拍了兩下。
髒。
“給個機會。”
“跪地稱臣,我可以考慮留你們一個全屍。”
少年清冽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有著這個年紀獨有的恣意張揚。